这一声“谢谢”着实受宠若惊。
“徐、徐总,客气了。”
这件事后,秘书办公室的人再也没人说徐庭旭无欲无求了,他们把那日称作毛衣事件编造了各种故事,他们猜测着毛衣的主人并不是徐庭旭,很有可能是徐庭旭暗恋未果的女性。
一晃一年多过去,今天是徐庭旭29岁的生日,他拒绝了家里人安排的生日宴,徐母委托他去某个餐厅见一下她的朋友,自己一会儿赶来。
徐庭旭不好再拒绝勉强答应了,他开着车到达了餐厅,推开门撞见了一抹眼熟的背影。
一穿着橙黄色毛衣的男人,背对着他坐在餐厅左侧落地窗旁。
徐庭旭的呼吸乱了乱,疾步往前走,在看到对方脸的那刻所有期待落了空。
那男人不是江言清,只是他的背影和衣着相似。
徐庭旭眼里的光暗了。
男人见到徐庭旭起身友好地伸出手,“徐先生您好,徐夫人特地要我在这里等您。”
徐庭旭无表情地坐在他的对面,望着窗外的风景。
男人做了一番自我介绍,徐庭旭恍惚地听着。
这男人应该是他母亲给他安排的相亲对象,特地找了个身形和江言清类似的,可徐庭旭一点兴趣也没有,看着窗外喝着他面前的果茶。
男人费了一番口舌,发觉对面的徐庭旭已经走神了,他叫了徐庭旭半天,徐庭旭端着茶杯回神。
“你似乎很喜欢这里的果茶?”男人没话找话。
徐庭旭没啃声。
面前的果茶已经见底,倒不是徐庭旭喜欢喝,而是曾经的江言清很喜欢喝。
有一阵子江言清每天都要点一杯果茶,饭都不吃一定要喝果茶,兴奋地向徐庭旭介绍哪个牌子的果茶好喝,专门煮给徐庭旭喝。
那时的徐庭旭贱,完全没有理会过江言清,现在却喜欢上了。
一不小心陷入了回忆里,徐庭旭挣扎在回忆里逃脱不出,根本没有听男人在说什么。
忽而,徐庭旭在窗外看到了什么,倏然起身,不打招呼地冲出了餐厅奔向马路对面。
男人一脸莫名其妙,他看见徐庭旭焦急地寻找着什么。
斜对面转弯的店门,站着一位清瘦的男人。
男人身着褐色的卫衣,付了钱买了两个甜筒,他分给了一初中生模样的小孩。
夏天温度飙升,男人很瘦,手腕只剩下一层薄薄的皮覆盖着,他很白,脸颊没有血色。
“江老师,好冰啊,挺好吃的。”
“还要不要了?”
“不要了。”
男人笑了笑,笑容和煦,牵着小孩的手坐上了公交车,和对面个子高的男人擦身而过。
……
江言清领着陆谊去派出所,他还有一堆事情要办,首先需要恢复身份信息。
时隔一年没有回来,他才发现自己上了失踪人员名单,得先去派出所恢复身份,再补办新的身份证。
一年前他在飞机待机厅弄丢了他的包追出去找了一圈没有找着,他回来时已经误了登记时间,错过了航班。
江言清借了别人的手机给濯经杨发了信息,不知道该去哪里。
这座城市没有什么值得他留恋的地方,江言清不想继续呆下去,又因为包丢了心情变得极其差,想去别的地方透口气。
去银行取了剩下的钱,买了张巴士票,巴士停到哪儿他就去哪儿。
后来巴士上高速太堵,换了小路碰上了劫匪,江言清趁乱跑到不知名的小农村里。
农村的地形很像他奶奶家,江言清一待不想走了,刚巧他们那儿缺老师,江言清决定留在这,他给濯经杨写了封信,居住了下来。
之后的生活江言清过得很安逸,好像终于卸下了沉重的包袱,在这里没有人认识声名狼藉的江言清,他的学生和家长都尊敬得称他为“江老师”。
在这里,人人贫穷落后,没有现代化的设备,江言清过得很自在。
他白天教书,晚上备课,早睡早起,失眠的症状少了很多,放下了许多心结,他在这过了愉悦的一年。
陆谊是在村子里认识的,是他的学生之一,最头疼的学生,经常逃课。
某次江言清逮住他,问他为什么逃课,陆谊低着头说他家里有个生病的母亲,想去帮她干农活。
江言清走访陆谊家里才得知,他家里很困难,家中没有其他亲人只有一位身体不好的母亲支撑着。
此后,江言清又多了一件事情,白天教书,晚上去陆谊家里备课顺便帮忙照顾陆谊他们家,在村长那儿领取到的工资分了一大半给他们家。
陆谊的母亲很感谢他,经常好吃好喝的招待他,时长给他弄来补药,给他补身体试图缓解他的病情。
上个月,村里下暴雨,当时江言清和村民一起去山里采药,陆家母子也来了,他们困在山里出不去。
陆谊的母亲牺牲了自己,把他们两个救出去,临死前拜托江言清带陆谊走出大山,送他去上好学校。
江言清一个人办理了陆谊母亲的身后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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