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今年二十五岁,不应该为了一个男人放弃往后的生活,没了工作他可以改行,可以考证,怎么样都能够活得有滋有味。
逐渐振作起来,为自己泡了碗面,幻想着没了徐庭旭日后的生活,等到手机闹钟再次响起提醒他该吃药时,江言清猛地缓过神,扯出一抹苦笑。
他还生着病,不知道能活多久,谈什么以后?
第二日,江言清约见医生,医生对他迟迟不来复诊而头痛。
“我跟你说过的吧,要求家属陪同,你的家属呢?”
江言清说不出话。
医生看他的神情大致了解了他的难言之隐,在医院什么样的家庭都碰过,被家人抛弃在医院,或者从头到尾没人管的病人。
“你可以自己一个人住院?替你叫护工?”医生提议。
江言清摇头,他问:“医生,你告诉我,我还能活多久。”
“不做治疗的话也许一年多。”
“做呢?”
“三个月。”
江言清笑了笑,他继续问:“做治疗需要化疗吗?会很丑吗?”
这问题把医生给问住了。
来这儿的病人在知道自己命不久矣时一脸灰败,问得最多的是,真的没有别的办法了吗?当然也有些问化疗后头发会不会长出来的问题,少,通常是女性。
面前的男人,身着暖色外套,一双眼很漂亮,像是平静如水的湖泊,是个气质温润的人,这样面貌的人关心丑不丑的问题也是人之常情。
“化疗的存活率只有10,而且你不继续治疗,病情持续恶化后,身体会非常痛苦。”
从就诊室出来,江言清望着天空,天空被乌云遮住大概率又要下雨了。
这次江言清备好了伞,放心地走在街道上。
他不想做化疗,化疗的痛苦他在爷爷身上看到过,尤其化疗后的效果达不到预期,每天都忍受着折磨。
不做化疗意味着等死。
江言清两个都不想选,却又必须做决定,他烦闷地去宠物店买了猫粮抱回出租屋。
一开门,猫从侧面冲了出来,看样子很高兴,待到走进时又低着尾巴丧气地走开了。
江言清知道,它这是想徐庭旭了。
费劲地把猫抓回来,教育着它:“伊伊,我和你爸爸分开了,他说了不要你了,你以后只能跟着我。”
猫好像听懂了,不高兴地挣扎着,跑远了。
江言清给它换粮食,想着他万一遭遇到不测,猫又该托福给谁?
徐庭旭不是个合格的铲屎官,他怕伊伊饿着。
晚上,江言清开始反复发烧,他抱着被子头疼得厉害浑身都出着冷汗。
疼得实在受不了,江言清爬起身去吃止疼药。
勉强掰开一颗药,也不就着水直接咽下去,倒回床上继续睡。
五分钟后,胃里一阵恶心,江言清抱着垃圾桶吐了。
他今天早晨只喝了一瓶牛奶,胃里头根本没有东西,吐也吐不出来。
扶着凳子起身,没站稳,直直摔了下去。
腿开始抽搐,身体控制不住地发抖,地板很凉,凉气钻入膝盖骨要命的疼。
江言清抱着身体,缩成一个圈,这是他离开徐庭旭的第二天,江言清抑制不住自己,他很想念徐庭旭,尤其是痛到极致时渴望徐庭旭的拥抱。
可他们分手了,徐庭旭一个很短促地“嗯”不说其他的话语,结束了长达五年的感情。
江言清的咬着牙,忍受着痛苦,他的猫在这时候跑来围着他转几圈,又守在门口叫着。
离开徐庭旭的第二天,不光他想念徐庭旭,他的猫也是。
在绝望之际,江言清的手机亮了起来,一直不停地响。
他抬起汗淋淋的手臂,摸着手机,徐庭旭的名字在闪烁着。
江言清给自己做思想建设,戒东西需要循循渐进,徐庭旭是他要戒的东西,一下子戒断难免会产生戒断反应,所以他就一次,就接他一次电话,听了他的声音或许身上的疼痛会减轻,说不定比止疼药更有效。
做足了心理建设后,江言清按下拨通接。
……
徐庭旭出差回来后发现公寓的灯是灭了的,他喊了一遍“江言清”无人理会,并不在意的把自己摔进床里。
醒来后,灯光昏暗,徐庭旭揉着太阳穴,“江言清,帮我倒一杯水。”
还是无人应答。
徐庭旭出了卧室看向四周,放在这儿的猫窝不知去向,江言清也不知去向。
回忆着前几天江言清说得那句“分手”,他想江言清玩够了还没回来?
以徐庭旭对江言清的了解,江言清的分手不过闹脾气,该回来还是会回。
他打电话给江言清,那头的手机一直处于无人接听的状态,徐庭旭播到第三个才被接通。
“喂。”
电话那头的声音听起来很虚弱,徐庭旭没有在意,“你在哪儿?”
“有事?”
声音冷淡,徐庭旭莫名窜出火,“怎么,你现在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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