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简单的选择,自家陛下为什么就不愿意去做呢?
甚至都不用选择,秦随是皇帝,三宫六院七十二嫔妃都很正常,九公主姬盈盈只是要当帝后,又不是让秦随遣散后宫只留她一人,大可以两个人都要,把陛下心悦的美人藏在深宫养着便是。
是的,现在秦宫里几乎所有人都知道拂云轩藏着陛下心悦的美人。
外界的视线和言论并不能影响陛下什么。
陛下依旧每日都会陪美人用膳,在美人房中就寝,给美人开自己的私库,任由美人花钱如流水。
陛下什么好东西都先往拂云轩里送,南海的鲛人纱,北疆的白玉雕砖,东洲的绮朱兰草,西域的醉仙酿……太后都没有的东西,秦随也不曾自己留一份的东西,全都送到拂云轩,任美人赏玩之后弃之如敝履。
这让众人听了谁能不眼红,谁能不嫉妒,谁能不平白生出许多妄念,幻想那个人说不定是自己?
听说拂云轩那位美人无依无靠没有家世背景,身如蒲柳体弱多病,就是个用药喂起来的药罐子,除了脸好像没有什么别的优点。
当个玩物也就罢了,若是当一国帝后……不如姬盈盈。
沈惟舟迎着各色视线,昳丽的容色上不见丝毫慌乱,殷红唇瓣始终微微上翘,修长的脖颈处肌肤细腻如瓷,乌发如墨瀑垂落在身后,衣服上的金线云纹在阳光下似水波粼粼荡漾,美轮美奂。
可所有人都有意无意地忽略了,就是这么一个看上去只有美貌还带着病气的青年,他的脊背始终笔直,走出的每一步也好像经过丈量一样。
那骨节分明的修长双手中带着一层并不柔软的茧,漂亮的眸子里盛满的也不是恐惧,而是令他人下意识生出恐惧的,满满的兴味。
美人?
他不反驳。
手无缚鸡之力任人宰割利用的美人?
呵。
引路的人放慢了步调,最后一扇门打开,沈惟舟终于见到了要见他的人。
满身珠翠罗绮,庄严华贵的女人坐在主位,正不紧不慢地闻着茶香。她穿着一身明黄色长袍,姣好的面容上神色淡淡,眼角的细纹给她平添一份凌厉之感,举手投足都带着刻入骨髓的贵气与高傲,抬起的袖口影影绰绰,看不清绣的图案具体是什么。
这应该是本朝太后,高云娴。
稍下一点的位置坐着一个十分漂亮的姑娘,她的气质十分独特,一身浅绿色衣裙勾勒出少女动人的身形,朱钗盘发娇俏又不失端重,杏眼圆圆的,带着一股子水润的媚意,琼鼻朱唇点缀,面上带着一派盈盈的天真之色,纯洁中带着一点不自知的妩媚,让人第一眼就顿生好感。
这应该就是晋国九公主,姬盈盈。
门开,两个人都一齐朝沈惟舟看过来,然后俱是一愣。
不过两个人都非寻常之辈,只是一眨眼的工夫就收敛好了自己的情绪,姬盈盈继续保持着自己甜美的笑容,朝沈惟舟点了点头,而高云娴就更是直白,轻哼一声移开视线,若有所思地看着自己手中冒着袅袅热气的茶。
两个人谁都没说话,竟就是把沈惟舟晾在那里了,任由青年在门边站着。
沈惟舟看出了两人对自己的不善,但他本意也不是来听她们说废话的,他只是来看一眼而已,所以高云娴和姬盈盈对他刻意忽视的举动对他来说没有任何意义。
看完了,也得知了最近秦随的处境,沈惟舟最后习惯性地打量完永寿宫正殿的四周环境,而后微微颔首,转身就走。
这下轮到高云娴和姬盈盈不知所措了。
这个人到底知不知道她们二人是谁?竟然就敢这么直接转身走人?当这里是什么地方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不成?
门外侯着的宫女太监面面相觑,不知道拦还是不拦,高云娴没想到秦随对她不冷不热也就罢了,就连秦随养的一婢子也敢对她甩脸色,气得连手都在抖,当即就重重地放下茶盏,猛一拍桌:“放肆!”
沈惟舟眼皮都不抬一下,恍若未闻。
高云娴:“给哀家拦住他!”
这下不用门口那群人动手,沈惟舟自己停下了步子。
他使了个巧劲拂开朝他扑上来的太监,在外人眼里就是朝沈惟舟过去的人都像是踩空了一样开始就地打滑,一个连一个,摔了个结结实实。脚下的人哀嚎遍地,剩下的人迟疑着不再动弹。
沈惟舟站在原地,眉眼冷淡:“有事?”
高云娴见不得沈惟舟这副模样,她看到沈惟舟这样就想起秦随,正要发作,一只手覆上了她的手背,意思稍安勿躁。
姬盈盈把高云娴劝下来,又笑着看向了站在那里不动的沈惟舟,语气娇俏:“哥哥进来坐呀,站在门外多不方便。”
“安安,快去给哥哥看茶!”
一直安安静静站在姬盈盈身旁的侍女低着头应是,她手脚麻利地端了一杯茶来到沈惟舟身边,恭恭敬敬地给沈惟舟递上来:“公子请。”
翠色的茶水盛在白瓷茶盏里,几根茶叶飘在茶面,空气中好似都沾染了带着苦涩的清香。
沈惟舟接过了茶,婢女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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