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周气场的压抑。
他低低笑了一下:“自己走的?”
半响,不知道想了什么,秦随再从沈惟舟之前待的牢房里出来的时候,眼神已经恢复了平静。
他自顾自去牢里找到了正在数钱的牢头,那个把沈惟舟卖了的牢头。
牢头看到秦随有一瞬间的惊讶,然后就是恼怒:“大胆,何人竟敢私闯大牢……”
话音戛然而止,秦随扼住牢头的脖子,直接卸掉了他的下巴,浑然不顾对方痛到扭曲的神情,语调慵懒:“我问,你答。”
没有任何废话,秦随不紧不慢地问道:“牢里那个和我一起的人呢?”
被按回下巴的牢头下意识想装傻:“什么人……”
他又说不出话了,他想叫,但是他惊恐地发现自己发不出声,就像是哑巴了一样。
秦随像是在摆弄什么小玩具,卸了牢头的一条胳膊:“现在会说话了吗?”
顶着剧痛,牢头疯狂点头,生怕再晚一秒秦随捏断的就是他的脖子。
秦随微微笑了笑:“很好。”
“……”
不出片刻,秦随干干净净地拿着自己的剑从牢里出来,然后牵上自己的马,用牢头的腰牌光明正大地从正门走了出去。
“红袖阁。”
男人一字一顿,语气带着几分意味不明。
“青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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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四合,禹城中最大的一条巷子此刻灯火通明,秦国没有宵禁,人们来来往往,每个人的脸上都挂着一些心照不宣的笑容。
“你也听说了?”
“你也要去?”
“那是自然,我可听说了,今晚的货色都是极品,还有那种真正的大家闺秀呢。”
“拉倒吧你,真正的大家闺秀怎么可能流落至此,多半是噱头罢了。”
“怎么不可能?家道中落被卖被拐的比比皆是。”
“那一身精细养出来的雪肤定是极品,身段自然也是极软,普通花娘妓子可比不上。”
“不知道要花多少钱。”
“多少钱也要花,能尝上这么一回,你我死而无憾啦,哈哈哈哈。”
听着那些狎昵下流的荤话,俱是往一个方向走的众人都拊掌大笑,甚至有不少衣着鲜亮的公子文人也参与其中,驳杂的灯火下,映照着一张张充满欲望的脸。
而他们所去的方向,正是在江南都颇负盛名的青楼——红袖阁。
灯火通明的建筑内,金箔和红漆描绘的柱子升起,上面或站或坐着一个个薄纱掩面的美人。美人们手持乐器,身上风光若隐若现,颈上环佩叮领作响,素手一挥,便是动人心弦的靡靡之音。
大堂内早已人潮涌动,来往宾客皆已入座,桌上摆着精致的果盘美酒,有的桌上还摆着几个风姿绰约的美人,正拈起一颗葡萄送入口中,然后衔着果子喂给身边的人,气氛让人脸红发昏,口干舌燥。
而四楼最大的房间里,布置暧昧的场景中,正端坐着一个温润如谪仙般的青年。
他一袭华丽镶金线的红衣,脊梁挺直,柔软的黑发落在同样大红的被子上,瓷白的肌肤透着一点微红,细密的睫翅又长又翘,高挺的鼻梁下是殷红的唇瓣,整个人看上去乖乖巧巧又惑人得厉害。
昏黄烛火下,美人一身肤骨欺霜赛雪,白的好像会发光,再加上那颊侧清浅浮起的红,简直让是个人都要失去理智,只想把他沾染上属于自己的色彩,让他在自己的身下哭泣求饶。
是的,沈惟舟就是今晚红袖阁压箱底的拍卖品。
没办法,红袖阁原本买了一批质量上乘的货色,花了大价钱,没想到这里面据说出身最好的那个女子是个反骨,硬生生让不少人都在反抗中被打死,就连她自己也不见了踪影。
这红袖阁与知府也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红袖阁今日的拍卖可以说是抛砖引玉,为两日后的拍卖会做准备,也为赶往禹城的各色贵人们助兴。
事关重大,关乎着红袖阁在江南一带的招牌和往后的生意,可万万不能马虎。
得知楚娘不见了的时候,老鸨简直急的嘴上都起了泡,恨不得把这个不省心的小贱人找出来千刀万剐,然后把她剥光了喂野狗去。
但是不行,当务之急还是得找到他们红袖阁今晚的场子,得找到压箱底的一个美人。
那楚娘已经被各方人马验过,完璧之身,一身肌肤没有任何瑕疵,没有茧子没有伤痕,嫩的能掐出水来,再加上气质谈吐,定然是大户人家养出来的小姐无疑。
这种货色大多都被高官贵人收入房中当了禁脔,能流出来一个已经是不易,去哪再找另一个,还是这么短的时间。
就在老鸨急的想撞墙的时候,沈惟舟被卖了过来。
今晚红袖阁的宝贝,有了。
作者有话要说:
秦随:嗨老婆……老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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