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笙的话:“献给陛下?让陛下欢心?”
童月笙抿着嘴笑了一下,鼻头有点红,露出两颗小虎牙,看上去惹人怜惜极了:“是呀,三年给陛下送一次,希望陛下少些生气,不要动不动就打打杀杀的,能多减免一些贸易的赋税就最好啦。”
说着说着,童月笙像是察觉到了自己的失言,不好意思地看向了秦随:“公子,月笙刚刚说错话了,能不能让公子为月笙保密啊?”
保密?
秦随低低冷嗤一声,不置可否,也不知道听没听童月笙在说些什么,半响,突然反问了一句:“此地知府是谁?”
童月笙唇边的笑意微微有些僵硬。
“是金坤盟,金大人。”
“公子可是认识金大人?”
童月笙的眼睛盯着秦随,目光细细描摹着面前男子冷峻深邃的眉眼,一双杏眸有些亮。
秦随的穿着并不算极好,只是一件料子尚且算过得去的黑袍,但他身上那种气度十分出众,让人一眼就能看出来他并非常人。
不像是富商之子,倒像是出身名门的世家之后,甚至比一些童月笙见过的世家公子还要出众,让人一眼就能沦陷了去。
秦随轻轻看了她一眼:“不认识。”
童月笙闻言半分失望之色也无,脸上的神色单纯:“那月笙可为公子引荐一二。”
“不必了。”
跟知府和望京扯上关系,清楚地明白自己不会再从面前这个闺阁小姐这里得到箱子里到底都是些什么东西,还记挂着沈惟舟的秦随干脆利落地起身。
“就到这吧。”
眼见着秦随要走,童月笙咬着唇瓣,急急忙忙地追过去,声音有些可怜:“公子这便要离开吗,茶还未喝上呢,不若在这稍作休息……”
话音还未落,童月笙一声惊呼,整个人因为走得太急被绊倒,径直往秦随扑过去。
秦随离她并不远,一伸手就能把她拉住或者是接进怀里,总之无论是哪种方式,救下她都足够轻松。
童月笙一双杏眼因为惊慌泛起了泪,像是无辜的小鹿,楚楚可怜,娇小清丽的面容直直对上秦随似笑非笑的狭长凤眸。
然后她的心里蓦然一凉。
果然,面前身量修长挺拔的俊美男子微微侧身,连衣角都没让她抓住,任由她直直摔在了地上。
“咚——”的一声响,童月笙摔了个结结实实,手掌擦破了皮,白皙的肌肤顿时露出一片深粉。
她喊了声疼,然后又反应过来什么似的,紧咬唇瓣,泫然欲泣地去看秦随,眼眶越来越红,突然就掉下了泪。
“公子为什么不接住月笙啊?”
“是月笙哪里做的不好,惹公子厌烦了吗?”
秦随定定看了她一眼,薄唇突然扯起了一个笑,只是这笑意却未及眼底,也看不出有什么感情。
他微微垂眸,那漂亮的凤眸里是一片漆黑,让童月笙不由自主地屏住了呼吸,像是对上了什么可怕的巨兽。
半响,秦随不紧不慢地扔下几个字,然后当着满院子下人的面,扬长而去。
“你也配。”
童月笙的指尖蓦地掐进了掌心。
良久,还没从地上起身的童月笙开口:“跟上他。”
“看看他去哪,接触什么人,去打探一下他的身份。对了,让哥哥也去帮我!”
“春雨,你告诉哥哥,这个男人,我要定了。”
—
沈惟舟已经在房间里安静地坐了有些时候。
外面好像是出了什么事,一直闹腾腾的,没个安生。守在沈惟舟房门口的四个人也走了两个,只剩下了两个最凶神恶煞的,那手臂上的腱子肉让人看一眼都打怵。
但这些跟沈惟舟都没关系。
毕竟他也没打算逃跑。
房间里东西不少,算得上齐全,甚至有些东西可以说一声精致,但大多是女子所用之物。
整个房间的颜色也是大红的色调,像是即将承欢的闺房,艳丽又糜烂。
倒是很符合红袖阁的名号。
这间屋子处处都是有人住过的痕迹,而且绝对是近些日子留下的,但老鸨就直接把沈惟舟安排到了这里,有两种可能。
一是这间屋子的姑娘换了一个房间,不需要这间屋子了;二是这姑娘离开了,各种意义上的,所以用不着这间屋子了。
……还是那句话,与沈惟舟无关。
这世间人人都有自己的命数,他只是个普通人,管不了那么多。
沈惟舟长睫微垂,轻轻放下手中的朱钗,视线不期然地落到了房间角落的一个柜子上。
那柜子摆在房间里实在是有些突兀,没想太多,沈惟舟慢慢过去,有些好奇地打开了那个柜子。
柜子刚打开一条缝隙,一道寒光就直直闪过,径直冲着沈惟舟的面门而来。
与此同时,沈惟舟看见了柜子里面的景象。
两个衣着暴露的姑娘。
一个已经浑身青紫,死不瞑目;一个正朝他冲过来,手里拿着沾血的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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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统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