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也是人,刚刚那动静像是有人在箱子里面拍箱子。]
[哇靠不会是人口买卖吧?]
[想什么呢, 哪有这么光明正大的贩卖人口, 而且你看清楚, 那是官府的人。]
秦随闻言并没有回答沈惟舟, 他意味不明地看着箱子消失在城门口,然后视线落到了还没有进城的那一堆箱子上。
“看看不就知道了。”
……
城门口在经过刚刚的意外之后安静了一会儿, 就在今日负责看守城门之人觉得接下来不会有什么大事的时候, 不远处突然有马儿激烈的嘶鸣声传来, 然后就是一声好听但凝重的“闪开”。
排队入城的百姓商人闻声望去,顿时手忙脚乱,纷纷朝后退。
“惊马了, 惊马了啊!”
“都快让开,你挤我干什么!”
“明明是你挤我,哎你踩掉我鞋子了!”
“快快快过来了过来了, 后退, 后退!”
来人正是沈惟舟和秦随。
直接去掀开箱子看显然是不可能。
秦随不能亮明真实身份, 沈惟舟更是直接没什么身份。
他们现在的马甲是扬州孟家的远房亲戚, 父母双亡, 要去扬州投奔表舅母,顶着这个身份去试探,怕是还没碰到箱子就被护送箱子的那群官兵给丢出去了。
没有机会那就只能创造机会,而创造机会最简单的方法就是引起混乱。
城门处百姓众多,只要乱起来这些官兵难免会有所顾忌,也会不自觉放松心神,被转移注意力,那这个时候他们再打开箱子,只要断言是不小心,那也没人能把他们怎么样。
两个人的执行力都很强,说干就干,沈惟舟长睫微垂,骑马走在秦随的前面。
“我去吧。”
秦随:?
“什么意思?”
秦随本来就不高的兴致愈发淡了下来,他策马与沈惟舟并肩而行,但并不看他,狭长凤眸里满是漠然之色。
沈惟舟不喜欢秦随的态度。
他见秦随不愿多言的模样也懒得再多说什么,原本想要关心秦随伤势的话被他咽了下去,半晌,他轻轻“呵”了一声。
“那一起吧。”
然后就出现了现在这幅场面。
一袭红衣的美人纵马在前,孱弱纤细的身子在马背上摇摇欲坠,唇瓣紧紧抿着,指骨捏到发白,像是随时要从马背上掉下来。
身量修长的黑衣男子紧随其后,俊美的脸上看不出什么情绪,浑身都透着一股刀锋上磨砺而出的冷感,投手投足可见张扬贵气,不似凡人。
秦随的骏马看上去是可控的,但沈惟舟的骏马此刻就像疯了一样,带着马背上的主人横冲直撞,伴着一众人的惊呼直直冲进了人堆里。
城门口的人惊慌四散,好似惊弓之鸟,满眼都是那一黑一红。
押送箱子的官兵早也停了动作,他们眼睁睁地看着沈惟舟惊险地避过马蹄下的普通百姓,又因为躲避百姓而朝着他们冲了过来。
身体下意识的反应让他们顾不上箱子,一众人如鸟兽散,急急忙忙地躲开了沈惟舟冲过去的位置。
沈惟舟就那么朝着一个红木箱子冲了过去,半个身子被甩在了空中。
眼见着是躲不开了,美人像是放弃了似的,倏地放了手。
骏马继续保持着脱缰一般的速度朝前方奔去,沈惟舟因为惯性猛地朝后仰,身体腾空,马上就要摔在地上。
没有人再顾得上箱子,所有人皆是屏住了呼吸,看着那红衣美人朝地下栽去。
看美人如此孱弱的模样,若是就这么摔了,那张绝艳容色毁了不说,怕是性命也难保。
就在有人已经感慨红颜薄命之时,一直跟在沈惟舟身侧的秦随忽地俯身探手,在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一把环住了沈惟舟细瘦的腰身。
姿态闲适地把人抱上马,沈惟舟被秦随整个人圈在怀里,丝毫动弹不得,只能任由男人把下巴放在自己的颈窝处,轻轻蹭了蹭。
两个人紧紧地靠在一起,美人被禁锢在男人怀里,微微仰头,纯粹的红黑交织缠绕,仿佛芸芸众生之间彼此眼里只有一人,生生营造出了一种惊心动魄的美感。
只有沈惟舟知道,刚刚秦随到底在他耳边说了什么。
“没有下次。”
语气冰冷,又似漫不经心。
说的大概是沈惟舟自作主张直接用匕首扎了自己的马背一事。
沈惟舟脸色还有些苍白,此时只是微微抿唇,不语。
两个人又沉默下来。
箱子已经打开了,就是沈惟舟刚刚直愣愣冲着过去的那一个。
骏马直接蛮横地把箱子推倒在地,秦随刚刚俯身抱沈惟舟上马的时候又暗中丢过去一道内力,没上锁只是用绳子固定在车上的箱子自然经不起这般折腾,直接散了架,盖子和箱子分了家。
也就露出了里面的东西。
不是人,也没有活物。
箱子里的东西暴露在众目睽睽之下,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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