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过客。
好在她大多数时候都是爱笑的。
钟芫也看见了箫怀执,今日的他安静异常,不过每当目光相碰时他还是会弯起眉眼。
只是在某位皇叔哈哈笑着让箫怀执唤她皇姐时,他笑得略微有些难看。
好在众人也只当这是玩笑,一句之后便不去在意了。
而这之后钟芫也收回了望向箫怀执的视线,她很疲惫,四更天时箫成玉便亲自来将她唤醒试衣,接下来便是无数的繁冗礼节,待到册封结束的时候,钟芫还仿佛是在梦里一般。
想起方才那些其乐融融的场面,钟芫倒是有些好奇箫成玉是怎么摆平这些皇族贵胄的。
他们这些贵族素来看重出生,她这么一个婢子也成了皇族,不知背地里箫成玉会被如何议论。
回摘星殿的路上,她无意间瞧见箫怀执与箫成玉站在一处,只是隔得太远,她既看不清他们的神情,也听不见他们说的什么。
身后的侍从见公主停下,一大帮人也跟着停住脚步。
新主子的脾气他们还不清楚,伺候的时候自然是要万分小心。
可等着等着,却只见公主打了个哈欠,然后便慵懒地登上了车辇。
钟芫想着,总归是众目睽睽,他们之间便是有再多的恩怨也应当会维持住皇族的体面,所以她只是扫了眼便走了。
这些日子她太累了,已无力再多想什么。
可她却不曾料到,自那一眼之后,她便彻底失去了箫怀执的消息。
他仿佛是人间蒸发一般突然消失在了踪迹,她曾亲自去过几次临安王府,可府上的人却只说王爷在养病,她若是硬闯,寻安便会出现阻止。
后来钟芫便不再问了。
她开始安心做自己这个公主,每日巡街游赏,逍遥自在。箫成玉不会过问她,只要她在魏都,在他身边。
钟芫开始唤箫成玉皇兄,虽然每次他的脸色都不那么好看。
春去秋来间,转眼便是一年。
这一年十分平平无奇,除了岁末的时候传来临安王病逝的消息,整个魏都都没什么值得议论的谈资。
今年魏都反常的没有一场雪下,年关过了依旧是艳阳高照,对此百姓焦虑百官忧愁,而钟芫却整日整日的窝在公主府贪懒。
这长时间不出去,钟芫身边的婢子倒是有些坐不住了。
“公主公主,长安街开了个皓月阁,听说那里都是俊俏郎君,而且……只接女客。”
钟芫听着身边的丫头兴奋叽叽喳喳,却只是无甚兴趣的挑了挑眉。公主府上的规矩不多,所以渐渐的原先谨慎小心的宫人婢子也都大胆了起来。
九川闻言便皱起了眉。
“再唆使我阿姐去那种地方,我就把你扔到青楼里去。”
自从钟芫当了朝华公主,九川也重回了玄衣卫,只是他负责的只有这小小的公主府。对此九川倒是不甚在意,他反而这样更好,能名正言顺的陪在阿姐身边。
婢子嘴上说着不怕九川的恐吓,整个人却往钟芫身边挨得更近了些。
钟芫虽然对那皓月阁虽然没什么兴趣,但她还是心血来潮的准备去宫外看看。
没过多久,车辇护卫便会整整齐齐恭候在殿外。
钟芫随便没有披了件外袍便上了马车,仗着箫成玉的纵容,如今她在魏都也算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甚至于王公大臣见了朝华公主的车辇都会先行避让。
但是今日钟芫却碰了个钉子。
方听到禀告时钟芫还笑了下,这人上人当得久了,倒是也不由自主地跋扈了起来。
她掀开车帘正想看看是谁这么大的胆子,却在抬眸间惊得说不出话来。
马车前,男人一袭白衣看着毓秀清雅,他怀里抱着一张古琴,见她望过来便扬首念道。
“草民姓淮名执,祖籍明州,因仰慕公主,特来自请入府。”
经久未见,如今这男人的脸皮倒是厚实的紧,被乌泱泱的人群围着还能面不改色的说出这番话来,钟芫心中震撼,正在她想着该如何开口时,一时不慎手中的丝绢飘落到车窗外。
霎时间,围观的人群便沸腾了起来。
男人捡起地上的丝绢,举手投足却颇有风度,可他一开口,却又将钟芫惊到。
“能得公主垂帘,实乃草民一生之幸。”
男人说着,便十分迅捷从容地登上了车辇。
钟芫错愕已是难以遮掩,箫怀执却装模作样的放下车帘,任凭围观的人开始胡乱揣度,最后还是九川忍不住将围观的人群全部驱散。
直到车辇重新动起,钟芫看着不知要“死”上几次的箫怀执,终于忍无可忍道。
“莫不是你也疯了?”
箫怀执把那做戏用的古琴搁置了一边,却对着双眉紧蹙的钟芫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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