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年无所谓道:“有什么好准备的,只用准备香油钱就行了,我这就让薛舅舅备车,咱们这就走啊。”
粽棕也道:“需要准备什么,我去准备,娘,什么都不用您操心,只要您和我们一起去就成了。”
两个孩子这么积极,薛彩樱也不好拖后腿,只能带着他们出门了。
这是水笙第一次骑马,小心脏扑通扑通跳的飞快,她既紧张又觉得无比惬意。
尤其风吹过发丝,撩起衣袂,有种在云端飞翔般的感觉。
她喜欢稳定,安静,很怕这种无法掌控的感觉。
可身后有元宵,她知道他的功夫,也相信他的马术,一点都不害怕摔到碰到。
这种信任无声无息,仿佛由来已久,说不清道不明,可却从心底里发出来。
“喜欢吗?”一开始水笙紧绷着身体,元宵就坐在她后边,能清晰的感觉到,雪蹄飞奔出城,怀里的女孩逐渐放松,元宵偏头问道。
少年的声音擦过耳唇,水笙笑着回头看他:“喜欢。”
元宵一夹马腹,雪蹄加快速度,从一望无际的草原上飞奔起来。
水笙下意识的抓紧元宵的手臂,不过很快她又放松了下来。
这个速度,肯定是元宵能掌控的。
她尽可以放心的。
雪蹄奔跑了大约一炷香的时间,终于停了下来。
静安寺位于京城外不远的山上,雪蹄已经跑过了,元宵没阻止,约摸着水笙累了才逐渐放慢了速度。
他跳下马询问水笙:“想下来走走吗?”
水笙点了点头。
骑马是惬意,可她没骑惯,坐的屁股疼。
当然了这话她不好意思和元宵说。
从马背上跳下来的时候没忍住,嘶了一声,还险些摔倒,幸亏元宵反应迅速,扶住了她。
“是不是屁股疼?”元宵毫不避讳的问出口。
水笙羞得双颊火辣辣的,被元宵注视着仿佛被人剥开了衣服,她别扭的移开了眼,小声道:“你别胡说。”
水笙声音温柔,和她人一样温柔,元宵胸口滚烫。
弯起嘴角笑了。
“我刚开始学骑马的时候也这样,不过我不想让爹知道,也不想被粽棕比下去,咬牙忍着而已。”
水笙知道元宵一向懂事听话,可这些都是用代价换来的。
比如粽棕遇到什么事情可以毫无顾忌的和父母撒娇,喊痛喊累,可元宵不行,他是哥哥要做表率,他是长子,要给父母长脸,他是长孙,要哄爷爷奶奶高兴。
水笙也听话,所以她深有感触。
心疼的看向元宵,问道:“还疼么?”
元宵嗤的一下笑出了声:“还疼的话,你能帮我看看?”
水笙反应了片刻,泛着水润的大眼睛忽然狠狠的瞪了元宵一眼。
“你欺负人,小心我告诉义母。”
元宵求饶道:“真被娘打了,那时就得让你上药,不看都不行了。”
以前水笙觉得元宵可正经了,才出来这么一会儿就跟她说这些混话,“我不理你了。”
元宵这才收了笑,变得认真起来:“我错了,再也不敢了。”
可他们是未婚夫妻,早晚有一天是要圆房的。
那个时候水笙会是什么样?
还像现在这般羞羞答答的,随便一句话都会脸红吗?
水笙骑马累了,元宵找了块草坪铺上衣服让她休息,他则采了很多野花编了个花环戴在了水笙的头上,“遮阳。”
水笙长得白,笑起来左边嘴角有个浅浅的小酒窝,像盛了蜜一般,眨着清清透透的大眼睛看着元宵:“好看吗?”
她眼底都是笑,像个纯净不谙世事的小孩子,元宵被这样的水笙迷住了。
他眼睛都不会眨了,直勾勾的看着水笙,点了点头:“好看。”
水笙打心底里高兴,她不好意思和这样的元宵对视,移开了眼,小声嘀咕道:“就会骗人。”
水笙靠着大树,元宵躺在水笙的腿上,望着头上的蓝天白云,他很少出来玩,长这么大几乎所有的时间都花在了读书上,如今呼吸到这外边的空气,不光水笙高兴,他也是高兴的。
“水笙,你说咱们这样地老天荒好不好?”
这么平静的日子,水笙当然喜欢了,她害怕居无定所,喜欢安定踏实的日子。
一成不变对别人来说可能是件很无聊很消磨心态的事情,可她喜欢。
有安全感。
“那你会不会觉得无聊?”
元宵看向水笙,反问道:“你会觉得无聊吗?”
水笙轻轻摇了摇头:“不会。”
水笙笑了:“我也不会。有爹娘,有爷爷奶奶,有粽棕,有年年,还有你,日子就是新鲜的,完美的。”
两个人在草坪上休息够了,元宵提议去寺庙里看看。
水笙正好有心事求菩萨,自然赞同。
去寺庙的路上只有水笙一个人骑在马背上,元宵牵着雪蹄,速度不快不慢,这样水笙就没那么难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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