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年会试殿试,那时水笙十九岁,应该也不算太大。
薛彩樱想起自己当年嫁给赵雪窝的事,那时她也十七岁了。
当时赵雪窝还没回来,第二年搬到镇上才见。
圆房又是秋天的事了。
还记得赵雪窝当时傻兮兮的第一次见到她还吓跑了,后来知道她就是自己的娘子,一门心思的要圆房……
薛彩樱回忆起往事,难免脸颊发烫。
谁能想到,她和赵雪窝就这么甜甜蜜蜜的过了十七八年。
刚进京城那几年,大家都觉得赵雪窝不可能只守着她一个一直不纳妾,如今元宵进国子监都五年了,赵雪窝还是只有她一个。
身边都是羡慕的目光,羡慕她的好福气,嫁了一个对她一心一意的好男人。
赵雪窝好男人的标签一打出去,连着他的两个儿子都沾了光。
这两年上门提亲的络绎不绝。
先是给元宵提,听说元宵已经定了亲,还不死心,又给粽棕提。
粽棕年纪还小,薛彩樱和赵雪窝都没考虑过这事,他们干脆盯上了雨生家的十五。
……
薛彩樱走神了,没注意到年年什么时候回来的,小姑娘一点精神没有,蔫蔫的坐在她身边,好像被谁欺负了似得。
年年今年9岁了,从小娇生惯养,大小姐脾气可大着呢。
好在这几年她盯得紧,小姑娘本性善良,这才没有惯坏。
薛彩樱已经不记得这几年因为年年和二房吵过多少次了。
杨二妮和雨生两个人在年年这件事上,偏执的可怕,谁都说不通。
有时候薛彩樱甚至想,这两个人到底爱的是年年,还是为了弥补自己作为父母的失责?
“年年怎么了?”薛彩樱握住年年的小手,精雕细养的就是不一样,小手柔软的仿佛没有骨头一般。
薛彩樱免不了多揉两下。
这些年年年大部分时间都住在二房,薛彩樱很少有和女儿坐在一起说话的机会,今天看她这么安静,一面心疼,一面又觉得机会难得,“谁惹你不开心了?”
她问这话自觉好笑,有杨二妮在,这府里谁敢惹年年不高兴。
年年很明显不想说话,只说了句没有就回自己房间了。
薛彩樱看着她的背影,无奈的叹了口气,不知道这孩子是想要什么了,还是看中了什么没达到满足。
不过她都回来半天了,怎么杨二妮还没追过来,这不是杨二妮的做派啊。
年年回来快半个时辰了,杨二妮没追过来,确实不是她的作风。
薛彩樱很快就知道原因了。
雨生有了平阳的消息,已经连夜出城接人去了。
此刻杨二妮正在家里准备迎接平阳的一应事务。
好吃的,好穿的,好玩的,桩桩件件,杨二妮都准备的妥妥当当。
以前西苑主屋是杨二妮和雨生住的,和主屋挨着的朝阳最大一间是给年年住的。
杨二妮听说平阳回来了,迟疑都没有就将年年的东西搬到了另一间屋。
年年看见自己的东西被收走,人都傻了。
她质问杨二妮为什么把她的东西搬走,杨二妮回答的理所当然,东院有她的房间,她爹娘一直都等她回去呢。
年年从有记忆起,脑海里都是杨二妮对她百依百顺,把她当成掌心宝的样子,如今毫不掩饰的对另外一个人表现出做母亲的爱意,年年心里怎么能不难过。
她年纪小,还想不通这里边的事。
只知道一向疼爱她的二婶不见了。
甚至从四岁以后,她一直都是喊杨二妮为二娘,雨生为二爹的。
薛彩樱听说了平阳的事,知道女儿肯定有落差,想着回去好好安抚安抚,却被杨二妮给拉住了。
“嫂子,平阳最快后天就到了,我刚和爹娘说过了,你也帮我想想,都有什么要准备的,我怕我一时想不到,让平阳心里不舒服。”
平阳舒不舒服薛彩樱不知道,她只知道女儿不舒服。
不过平阳到底是赵家的子孙,从小被人偷走,如今好不容易回来,薛彩樱这个做伯母的怎么也要有些表示。
一个从小被人偷走的孩子,这些年的日子可想而知。
薛彩樱做为一个母亲,感同身受,她也想帮杨二妮多考虑一些,准备妥当一些,让孩子找回这些年缺失的母爱和亲情。
薛彩樱帮忙检查了一遍,杨二妮准备的已经很完美了,薛彩樱也没找到什么缺漏。
“那我给平阳做些点心吧,她肯定爱吃。”
薛彩樱做的点心,哪有不爱吃的,杨二妮觉得这主意好,眼看着薛彩樱要走,又拦住了她:“嫂子,还是等后天再做,做早了不新鲜了。”
薛彩樱答应着,“成,正好还有两天时间,我给平阳做套衣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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