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大丫还在往儿子身上泼涨水,这会缓过劲来,指着她和黄氏骂道:“赵大丫,你什么心思我还不知道?
不就是盼着我们二房不好吗?和你娘两个整天的作夭,恨我们雪窝不死,天天诅咒他,怎么今天非要给我们雪窝安个杀人的罪名?”
大家都觉得赵雪窝没杀人,只有赵大丫和黄氏两个一口咬定,仿佛他们亲眼所见一般,让在场的人或多或少的都开始嫌弃起来。
赵大丫和黄氏两个挨了骂,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的,赵大丫气的说不出话,黄氏反应还算快。
指着田氏道:“你别没良心,你儿子杀了人,如今我家姑爷说的算,我们也是好心,想着帮帮你,可你不领情就算了,还骂我们大丫,别一会跪着求我。”
田氏被气笑了:“我们家雪窝为人憨厚,心底善良,还给书院捐过银子,谁杀人我们雪窝都不会杀人。
倒是你儿子整日的不务正业,游手好闲,今天算计这个,明天算计那个,竟干那没良心的事,还整日的赌博,欠银子,要我说,没准就是你家金宝杀的,嫁祸我家雪窝。”
田氏说的不过是气话,连她自己都没想到,竟然被她说中了真相。
赵金宝一听这话,吓得头发都立起来了。
生怕被人发现,他赶紧去找黄氏和赵大丫:“娘,雪窝都出事了,你们还在这吵,我现在去衙门看看,你们先回家,等我打听出结果来,大家一起想办法。”
就这么,赵金宝拉着黄氏和赵大丫走了。
田氏看着他的背影,越想越觉得自己说的有道理。
就算赵金宝能杀人,她儿子赵雪窝也不会杀人。
薛彩樱肚子疼痛难忍,喊完这话就坐到了椅子上。
整个酒楼都乱哄哄的,她没心思管,只跟雨生摆了摆手。
雨生一面担心大哥,一面又担心嫂子,还觉得愧对屋里的新娘子,心里乱哄哄的,心情十分复杂的走到薛彩樱面前,默了下道:“嫂子,你别担心,我这就去衙门,大哥肯定没事的。”
薛彩樱收了眼泪,看着雨生道:“雪窝肯定不会杀人,你帮他查清楚证据,因为王屠户那个烂人受委屈不值当,还有见到他别让他担心,告诉他我和娘都好着呢。”
雨生心里酸涩难忍,答应完便去了衙门。
赵雪窝杀人证据不足,衙门本应立刻放人。
可王屠户的老娘是个瞎眼的,耳朵还不怎么好使。
去年年底赵雪窝打了王屠户,他两个月没下去炕,整天躺在床上扯着嗓子骂赵雪窝,一连骂了两个月,王屠户他娘别人没记住,对这个名字倒是刻入骨髓。
知道儿子死后,她一口咬定就是赵雪窝杀的。
此刻衙门由李主簿做主,他倒也不是和赵雪窝有什么仇怨,只是想在这个时候拿点好处。
命人传出去赵雪窝杀人后,他就坐在衙门里等雨生上门。
雨生上门后,他客客气气的请人坐,两人寒暄了两句,什么今天是他大喜的日子本应该上门庆贺,奈何衙门事多,他走不开身。
雨生也不介意,只问:“我大哥呢?”
李主簿不接这个茬,又道如今世道艰难,他这个主簿当的也不容易。
雨生想到他有话要说,不说完了是不会罢休的,便听他把话说完。
李主簿便把自己的想法说了。
他可以做主放人,可朝廷有规矩,他不是县太爷,抓人可以,放人没有确凿的证据做不了这个主。
除非他现在已经是县太爷了。
雨生是吏部的官员,从赵家镇到京城八百里加急不用半个时辰,由他跟吏部尚书通融,李主簿用不了一天就是实实在在的县衙老爷了。
雨生听他说的好笑,别说大哥不会杀人,就算大哥杀了人,他也不能走这个关系。
更何况他和吏部尚书不和,他的谏言,吏部尚书怎么可能会听。
再者朝廷自有法度,杀人偿命天经地义,如果他大哥真杀人了,那就该受到惩罚。
雨生心里盘算完,明确表示自己不会答应,只想先见赵雪窝一面。
李主簿气了个半死,就没见过雨生这么不懂变通的人。
人家别的举人帮乡亲免土地税,免商铺的税,收受贿赂,各种赚钱的法子都走。
只有雨生,什么都不要,听说和顺大酒楼还在赵雪窝的名下,每个月都按时按点的往朝廷交着税银。
难怪一个从六品的吏部官员,连个酒席都办那么寒酸,跟他这个主簿比,都差了一大截。
听了雨生的话,心里把人骂了一顿,却也只能带他去见赵雪窝。
赵雪窝第一次坐牢,一开始心里还是有些怕的,牢房里黑咕隆咚的不见天日,里边关着各种犯了事的犯人,一个比一个糟蹋,看了难免心悸。
不过很快他就释然了。
他没杀人,等外边查清楚就能出去了,根本不用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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