缩和平时的宫缩完全不同,以往那种假性宫缩来临时,深呼吸几次就能放松下来,现在的宫缩却是伴随着疼痛的。
陆匀看她疼了,赶紧呼叫护士,护士来看了看,都没做指检,告诉他们用软件属宫缩,“频率到五分钟以内的时候再叫我。”
接下来的一段记忆,陆匀和陈紫事后回想都有些模糊了,只记得陈紫越来越疼,宫缩的越来越频繁,而陆匀只能在一旁握着她的手鼓励她,喊着口号跟她一起做拉玛泽呼吸,“吸234,吐234,吸——吐——”
她全情投入在呼吸这件事情上,抛除杂念。
他的手被她掐出一片血痕,一个个月牙看着触目惊心。
就在她一声声喊疼的过程里,宫缩终于达到护士说的标准了,陆匀猛按呼叫器,喊护士进来。
护士带着氧气罩来的,给陈紫输上氧让她缓解一下,然后拉上帘子把她的病号服裤子解开脱下来,伸手进去内检,“开两指了。”
疼痛让人忘却羞耻心,陈紫已经有些意识涣散了。
而陆匀在护士解腰带的时候还没反应过来要干嘛,下一秒就飞快地扭头看窗外。
护士:“可以打无痛了,我去找麻醉师排队。你们要请导乐吗?可以让家属陪产。我看你们选了特色服务,生产要在病房里是吗?”
陈紫留着最后一丝清明,去思考护士的话:“在这里生,打无痛,要导乐,不陪产。”
陆匀乖巧地站在一旁,不插嘴。
麻醉真是人类文明之光,无痛打好之后,陈紫的痛感慢慢迟钝,清爽的感觉从腰椎沿着脊柱一节节向上攀爬,她觉得她好多了!
工作群里,有集团的财务找她对预算单,她飞快地把重要信息圈出来,扔给甜甜让她去查,然后跟财务说:“我在生孩子,晚点再回你。”
财务发了个震惊的表情包:“陈总,不用这么拼的。”
陆匀一直在沙发上安静坐着,等待召唤。
看陈紫伸手去够桌上的???水杯,立马从恒温壶里倒出水来,拆了根吸管插进杯子里递到陈紫嘴边。
陈紫抿了几口润嗓子,看了眼时间,已经是晚上八点了。
陆匀问她:“感觉好点了吗?”
陈紫摇头:“还是疼,我对麻药不敏感,不过已经好很多了。”
陆匀用纸巾擦了擦她额头上的汗:“你要不睡一会儿吧,说不定醒过来,孩子就已经生出来了。”
他在说什么天方夜谭?
陈紫虚弱地笑了一声,想到什么,打开手机前置摄像头看了眼,现在好丑啊。
她跟陆匀强调:“我生的时候,你绝对,绝对绝对不能在这里,你发誓。”
对她而言,自尊比命还重要,她回想起刚才护士当着他的面给自己做指检,就觉得很没面子。
陆匀点头:“好,我发誓。”
但是说完这话,比起生产更早的时候陈紫就顶不住了,赶陆匀出房间。
她在越来越密集的疼痛中汗流浃背甚至失禁,尽管医护人员已经司空见惯了,但这对一个精致的女人来说是人生中的一道难以逾越的门槛,她实在接受不了这时候有自己的爱慕者在旁观看——哪怕她未必会和他在一起。
陆匀原本还想再等等,等她要生了再走。可听着她的哭喊,他没法违拗,说着“好好我马上走”,一步三回头地退出房间,拉着护工阿姨的手连连拜托,“‘包大人’你给她勤换着点啊。”
已经是凌晨了,陆匀在走廊的椅子上坐了许久,又下楼去在院子里吹了吹风。
明明是寂寂无眠的夜,他却好像一直能听见有人喊疼。
头脑清醒,可身体疲乏,已经二十多个小时没睡觉了。
口袋里有润喉糖,他一颗又一颗的吃,直到还剩最后一颗的时候,他才停下。
是黎明破晓时分,黑暗中已经要透出光亮,他晃了晃铁皮盒,听着铛铛响声,忍不住给陈紫发消息:“怎么样了?”
昏一会儿醒一会儿的陈紫回他:“破水了,医生来了。”
陆匀边回消息,边迈步往楼上走,“提醒医生里面还有一个,别漏了!”
他这话有些滑稽,可陈紫确实照说了,说完再也没力气看手机,跟着助产士的口令开始生产过程。
路飞从肚子里落地的那瞬间,陈紫终于得到解脱,是一种来到极乐世界的快感,医生把宝宝递到她面前让她亲了亲,就送到胎儿科室去观察了。
接下来是拿出f2以及缝合侧切的刀口,缝针的过程漫长而痛苦,陈紫在医生授意下,给陆匀打了个电话让他去前台签一下f2的医废处理同意书,几句话说得气喘吁吁,还喊了声疼。
陆匀应答以后,立马喊护士找麻醉师又去给她补了一剂麻药,等所有手术过程全部结束,医护都从房间出来了,他立马冲进屋去。
陈紫正在躺着输液等待观察。
扭头看到陆匀,有些委屈地湿了眼眶:“好疼啊。”
“知道知道,你别说话了,快闭眼睡觉。”陆匀在外面的时候看到运出来的白色床单,起码
传统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