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脸上的表情茫然到近乎于懵懂,让严松筠看了好气又好笑。
他转身将带来的饭盒放到窗边的小茶几上,吐槽她:“我从天上掉下来的,还怎么来……你怕是看策划案看傻了,赶紧来吃饭,让你脑子歇歇。”
俞知岁哦哦两声,把笔放下,然后将桌面上的废纸团扫进垃圾桶,再找一支长长的水晶笔,当簪子似的将头发盘起来。
洗了手往严松筠对面一坐,笑道:“都给我带什么好吃的来了?”
“肉蛋奶,增强免疫力,秋冬小心感冒。”严松筠淡淡地应道,好奇地多看了两眼她脑后那根特别的簪子。
俞知岁正在看他带来的饭菜,察觉到他的目光,便把头侧了一下,有些得意地问:“我的笔是不是一物多用?”
严松筠眼尾一弯,笑起来,也没发表什么评价,将一碗鸡油饭递给她。
桌上摆着三荤一素再加一人一碗汤,豉油鸡、蒸排骨、菜脯煎蛋、白灼菜心和鲫鱼豆腐汤,俞知岁看了眼,问道:“奶呢?”
“饭后甜品。”严松筠端起碗应道。
俞知岁闻言笑嘻嘻地夸了句:“小严总真是越来越贴心,越来越贤惠了。”
严松筠听了就笑,逗她:“既然我那么贤惠,俞总是不是还奖励奖励我?”
奖励……
俞知岁一听这个词就想起昨晚的事,当场炸毛:“奖励你个球!跟你说了别咬别咬,偏要咬那儿,你不是长反骨?我今天连露锁骨的裙子都不敢穿!”
严松筠挨了骂,眼睛一眨,脸上一丁点愧疚的表情都看不见。
还说什么:“天气冷了,穿高领能保暖。”
俞知岁:“……”
她剜了对面那人一眼,开始吃饭,两分钟前还在心里发誓不跟他说话,两分钟后她就忍不住问他:“过两天小雨要去港城帮我拍珠宝,你有什么要的吗?”
严松筠听到她要去拍珠宝,先是好奇地问:“哪场拍卖会?你要拍什么?”
接着又摇摇头,“我没有什么缺的。”
节俭如严松筠,一年最多订一回西装和手表,领带夹袖扣这些装饰品根本不买,有几副就可以轮流着用了。
俞知岁一点都不意外自己听到的答案,嗯了声,“蒋丽华你知道么?跟薛阿姨同时代的影星,她要拍卖一批私人珠宝做慈善,我看中了两条项链两只戒指和一对耳环。”
光是数量就很可观,严松筠明知道拍卖会是个无底洞,却还是不死心,始终抱有一丝希望。
问道:“这么多……你预算是多少?”
“一个亿。”俞知岁应了声,抬头警惕地看着他,“不许说我,我已经几个月没怎么花钱了!”
严松筠满头黑线:“……所以你就一次花够一年的?”
俞知岁刚要反驳,他又立刻道:“别跟我说什么保值不保值的话了,我们不讨论这个。”
这人还真是预判了她要说的话,俞知岁只好改口:“里面有一枚祖母绿的戒指,我想送给妈妈。”
严松筠:“……”好家伙,让人无法反驳的新理由出现了。
见他被自己噎住了,俞知岁就弯着眼睛做出笑眯眯的样子,不是那种得意的笑,而是很乖巧的模样,让严松筠很难再继续说她什么不好。
他提醒道:“你不要每次都只给妈送东西,别忘了爸爸,他也很疼你的,只是你是儿媳妇不是亲女儿,他不好跟你太亲近。”
俞知岁连忙点头说知道,照那两口子夫唱妇随的程度,要是严先生对她有什么不满,严太太绝不可能跟她这么亲热。
于是她虚心地请教:“那我给爸爸送什么好?鱼竿上次已经送过了,这次送什么?手表吗?”
“可以。”严松筠点点头,忍不住好奇,“你送的那个十几万的钓竿,有帮助爸爸长进技术吗?”
俞知岁摇摇头,露出一个跟他刚才一样的无语表情:“你说得没错,就是差生文具多,文具再多在没办法帮差生考高分。”
严松筠当即就乐了,好一阵忍俊不禁。
这是白天工作中俞知岁最为难得的放松时间,她心里全部的吐槽都可以倾吐给他,他可能赞同也可能不赞同,聊起各自的想法总是很有趣。
吃完饭她以为严松筠要回去了,结果他却说:“我在你这里坐一会儿,你睡吧,等你睡醒了我再走。”
俞知岁微微一愣,“那你呢?”
“我坐一会儿。”他擦着手上的水珠,眉眼带着温和的笑,“我什么都不做,就是休息了。”
俞知岁看着他,恨恨地一咬牙,“改天我一定要在旁边搞一个休息室!”
可恶!睡觉不能抱着小严总,那多亏!
“等你把手头的事都忙完吧。”他笑着说了句,问她,“关不关窗帘?”
“随意,我有眼罩。”俞知岁从一旁收纳架的盒子里摸出个小黄人的眼罩来,笑嘻嘻地往头上一套。
她躺在按摩椅里,一边享受一边跟严松筠有一句没一句地说话,没多久没声儿了。
严松筠扭头,见她已经睡着,把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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