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戴眼镜的?或者那个胖胖的一笑还有两个小虎牙的?
严松筠下了床,也没去阳台,在床边的沙发上坐下,就接起电话。
一面问对方什么事,一面从自己坐的位置后面扯出来一件睡裙,红色的,真丝吊带,她之前洗完澡穿的,后来又跑去换了一件。
原因是要穿和他睡衣一样颜色的,说是情侣睡衣。
他白了她一眼,顺手把睡裙搭到扶手上,听那头的师兄继续道:“下面市送上来的,不明原因造成的感染,已经四五天了,患者年纪比较大,七十七岁,感染很严重,有全身感染的迹象,还合并有糖尿病和高血压、冠心病之类的基础疾病,用其他药物的效果都不理想,但是患者的体质还可以,连续几天好热,今天也退了,但是眼球充血、白色分泌物的症状还很明显……”
“想来想去还是要用那特真,但是我们医院药房没有,我晚上打电话问了二医院和省中医、省妇幼,还有私立的比如康华那几家,都说没有,我就想起来淮生医药以前产这个的,不知道你们还有没有生产?”
严松筠听完不由得苦笑,“师兄,不瞒你说,淮生的那特真生产线,刚砍掉了,你也知道它普适性弱,虽然它对真菌性角膜炎效果很好,但也就是角膜炎了,病患少,利润低,还单独占条生产线,没什么利润的。”
药企也是盈利机构,举凡药物停产,九成是因为挣不到钱。
说完缘由,他又立刻道:“不过我们还有一批库存,师兄你那边要多少?”
对方听了连连道谢,旋即报了个数,严松筠说知道了,挂了电话,就给淮生医药的总经理陈柏升打电话,让他派人去库房提药,然后送到容医大一附院眼科住院部,交给张远医生,电话号码是……
安排好以后,他把手机重新放回床头柜上充电,回头一看,俞知岁正趴在床上看他,满脸的思索表情。
最近换了一套带暗花的烟灰色床品,被子也薄,她睡裙的吊带细到可以忽略不计,薄被盖到胸口,像是穿了条烟灰色的抹胸裙。
薄被下起伏的曲线姣好柔美,严松筠忍不住弯腰吻住她的嘴唇,触感柔软温暖,像花瓣,又像果冻。
俞知岁本来在发呆,被亲得回过神来,眼睛眨了两下,伸手抱住他的脖子。
严松筠顺着她的动作回到床上,调整姿势抱着她,问道:“在想什么?”
“我在想白天的事。”她应道。
说完又不吭声了,严松筠只好接着问是白天的什么事。
她摇摇头,眉心微皱,“……我也不知道,还没想好,就是……一个想法,但是很模糊,不知道怎么跟你说。”
严松筠闻言觉得很好奇,“是哪方面的,能告诉我吗?”
俞知岁躺在他怀里,腿架在他两腿之间,一边脚还摆着他腿内侧,闻言抬头看了他一眼。
“跟你有关。”
“……跟我有关?”
严松筠原本以为她想的应该是怎么把人塞进一附院里见习,结果却听到这么一个答案,顿时愣住。
见俞知岁一脸深沉地点点头,他忍不住好奇起来:“跟我的什么有关?”
“还没想清楚,到时候再告诉你。”她应了句,换话题问道,“刚才给你打电话的师兄,是在眼科工作的那位么?”
她听到了那特真的名字,还记得它是眼科的药。
严松筠点头,将师兄的病人的大概情况告诉她,道:“那特真对这种患者的效果非常好,我已经让陈柏升送药过去了,应该会很快没事。”
“如果,我是说如果啊,要是这次淮生没有库存了,病人要怎么办?”俞知岁问道。
“一般医生会让家属想办法去买,打电话问其他地方的医院药房,或者打电话问厂家,还有就是问问有没有代购的,医生也会想办法问问,但主要还是靠家属。”
严松筠解释道:“那特真国内已经很难找到了,至少对很多患者家属来说,他们不知道怎么找得到,也有可能找到了,但是很难带回国,要报关,还要快递,路上甚至可能要花一周时间,患者如果等不了这么久的话,感染严重,就要想办法保眼球,甚至是保命。”
俞知岁不懂,就问怎么办,他拍拍她的背,声音低沉:“如果到了那一步,做角膜移植,这还得是有钱,并且有角膜源的情况下。”
俞知岁顿住,有些错愕地问:“那万一……没钱,或者没有合适的眼角膜呢?”
“……我不清楚,很少有病人走到这一步,至少我没见过,我的经验不多,告诉不了你答案。”
严松筠说完,拍了拍她的背,“很晚了,早点睡吧?”
俞知岁知道他的意思,讷讷地哦了声,严松筠半支起身,伸手关了灯。
她在黑暗里摸索着滚进他怀里,脸贴在他胸口上,听见衣服和皮肤之下,有沉稳的心跳声传来。
就在严松筠以为她睡着了的时候,忽然听到她问:“严松筠,那特真什么时候才会恢复生产啊?”
严松筠的呼吸顿了顿,接着深吸一口气。
“时机还没到,
传统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