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笙笙看他解扣子费劲, 上前帮他。
“你俩在做什么?”正在这时, 白翠花同志突然推开门冲了进来, 怒瞪着顾明远, “我就知道你小子管不住自己, 奶奶个球的, 你之前咋答应我的?”
说好了等她宝贝疙瘩满了20岁,两人才正式结婚。在这之前,臭小子答应他会谨守本分,绝不越雷池一步。
好啊,这趁她不在家,就欺负上她闺女了。
“娘”苗笙笙哭笑不得。
顾明远这时在未来媳妇的的帮助下,已经把厚重的外套脱了下来。他从里面蓝衬衫的夹层里掏出一个黑色钱包,摆在二人跟前,满脸无辜的望着白翠花,“娘,我是要把这次去省城挣到的钱交给笙笙。”
二人订婚后的第一时间,他已经把所有积蓄全部上交给媳妇保管,手里的是新挣来的。
“谁是你娘,瞎叫唤什么。”白翠花知道是自己误会顾明远了,不过又哪里拉得下脸道歉嘛。
她撇撇嘴,利落的抢走了顾明远手里的钱包,转身离开了闺女的小隔间。
苗笙笙目瞪口呆的看着她娘行云流水的动作,扭头和顾明远无奈的笑笑。
白翠花揣着抢来的钱包立马回了夫妻俩住的东边卧室,苗富贵正在炕边抱着烟袋锅子吞云吐雾。
省城来的烟叶味儿就是好啊。
白翠花一把抢过丈夫的烟锅,冷哼道,“看把你美的,要上天?那屋,你也不知道看着点儿。”
苗富贵嘿嘿一笑,“明远那孩子,你有啥不放心的。”
“我呸,几斤破草就把你收买了?”
啥破草,这可是好几块钱一斤的烟丝,老婆子懂啥。苗富贵趁媳妇数钱的功夫,夺回烟锅继续抽起来。
“多少啊?”他凑近,打量着媳妇儿手中花花绿绿的票子。
明远这小子踏实又肯干,闺女跟他在一起,他放心的很。就老婆子,没事疑神疑鬼。
白翠花数了三遍,才不耐烦的嘀咕了一声,“100多。”
“呦呵,看我说的对吧,明远就是能耐。钱都被你抢过来了,还拉着个脸干啥?”苗富贵不解。
刚才小隔间的动静他都听到了。
白翠花叹了口气,“这一趟就是100多,之前那么多趟呢?”
现在国家也不管你是出去摆摊了,还是四处流动贩货了,不犯法想做啥生意都行。
顾明远隔阵子就出去跑一趟,起先只在省城周边,后来胆子越来越大,开始全国跑。
什么把东北的长白参倒腾到广州啊,把广州的手表收音机弄回来卖啊。
最过分的是有一次竟然还偷偷带上了他们闺女去广州。
俩人先斩后奏,怕他们当家长的不同意,留了纸条就偷摸跑了。
把白翠花气的哦。
“我就是担心俩孩子突然有了这么多钱,守不住。”她闺女花钱的本事比顾明远挣钱的能耐还大呢。
白翠花瞅了一眼窗边长桌上的黑白电视机嘟囔道。
苗家村去年已经正式通电。
从通电的那一刻起,各式的家用电器便被闺女陆陆续续搬回了家。
他们房间里的电视机,落地扇,沙发等就是闺女添置的。
“老是给我们两口子买买买干啥呢,钱留着他们将来用不好?”将来居家过日子用钱的地方多着呢,白翠花怕闺女把钱早早给花光了。
尤其花在他们身上干啥呢,都半截入土的老不死了。
苗富贵却不担心,“这些家电一时半会儿又坏不了。等他们房子盖好了,要是没钱添置家具家电,咱们把这些电视啊,厨房里的冰箱给孩子搬过去不就成了。”
也对啊。
“那啥,闺女新房里要摆的梳妆台呢。你没事多去老刘头家里转转,催着他动作麻利点儿。”
白翠花想起闺女的新房子,不禁由衷的大笑起来。
李大军整天拿她宝贝疙瘩使唤来使唤去,恨不得将村里所有事都压她闺女头上,把她这个当娘的给心疼的哦。
不过这老小子也算办了件人事。
给闺女的宅基地划的好啊,地方又大,离他们苗家又近。
她两三步就到了。
想到等闺女结婚后,她仍然可以天天见到她,白翠花高兴的哼着小曲去厨房做饭了。
“明远,中午留下啊,小鸡炖蘑菇。”她在闺女的隔间外,吼了一嗓子。
房内,苗笙笙捂着嘴偷笑,“我娘还是很疼你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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劳改所里,苗青梅面无表情的望着前方,没人知道她在想什么。
“喂,新来的,又偷懒?”突然,一个五大三粗的女人走过来,猛的从后面推了她一把,苗青梅差点儿摔倒在地。
“你,你”苗青梅怒瞪着胖女人,手中的镰刀举的高高的。
胖女人不为所动,嗤笑道,“我什么我,活干不完,晚上你照旧没饭吃。”
七八十年代的劳改所可不养闲人,这里的每一个人除了进行要上思想课,更多的是要进行体力劳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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