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家子眼睛都长脑袋顶上,不就有俩钱么,神气啥。
“那是别人吗?”那是她从小一起长大的小伙伴,“反正我不管,你要给我去报仇。”
“咋报仇,打上苗家去?”先不说苗家五个大儿子,好几个孙子。就白翠花一人,他也打不过啊。
张美丽闻言,狠狠瞪了这胆小怕事的丈夫一眼,转身回了房。
这口气她是无论如何咽不下去的,丈夫不争气,她就自己上,必须要报这一巴掌之仇。
可是怎么对付苗家,对付白翠花那女人呢。
虽然她男人是苗家村生产大队的副队长,之一,却是最不受大队长待见的那个。
当初要不是她挨家挨户
算了,不提那些,副队长的位置无论如何得来的不重要。到了他们家手里,任何人都不可能再要回去。
她摸了摸泛着红肿的脸蛋,咬了咬牙,走到东边的屋里,从柜子里取出一双千层底布鞋。
这本是给丈夫做的。
怕诚意不够,又扭头去了厨房,狠了狠心把刚才谢家送来的那刀子肉一分为二。将其中一份用油纸小心包住揣在了怀里。
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
“喂,你干啥去。”王跃进看着妻子走远的身影,不满的吼道。总共就两斤肉,她怎么还切去一半。怎么,日子不过了?
甚至不晓得为啥,他心里闪过一抹不好的预感。
张美丽揣着东西很快来到了生产大队后院的一排平房前。
这排房子是给当初来他们这儿插队的知青建的。几年过去,知青走得几乎一个不剩,除了一个没门路的。
她轻轻敲响了最里面的一间小屋的木门,大声道,“许向东,在不在?”
门从里面“吱呀”一声打开,出现在眼前的是一个头发乱糟糟二十多岁的男子。尽管看上去有几分落拓不羁,但凌乱的头发掩不住该男子英俊的相貌。
“张婶,您有什么事。”许向东面无表情的说道。他刚从公社开完会回来,累得很。
张美丽丝毫没有打扰了别人休息的愧疚之感,笑嘻嘻的说道,“咋的,没事不能来看看你。”说着挤开许向东从门缝里钻进了屋子里。
“呦,小许,房间收拾的快利索哈。”她四处打量。
他们这片地界穷,生产大队除了那几百亩地,也没多少副业,不过养着些猪,开着个榨油作坊。
所以当年给知青们盖的房子也不咋样,跟村民的差不多,都泥坯的。没想到被许向东收拾得这么干净整洁。
张美丽啧啧称奇。
“婶子我过来呢,也没啥事,就来看看你。你一个人在这儿,远离父母,常想家吧?”张美丽佯装关心的说道。
许向东不知道她的来意,只是谨慎的回道,“还好。”
“呵呵,你这孩子跟婶子客气啥。在婶子心里啊,你就跟我儿子一样。你说你们这些知青远离家乡,从大城市里来了我们犄角旮旯的破地方帮着我们种地,俺们苗家村的乡亲们可感激你了。”张美丽语重心长的说道。
许向东不动声色,“响应党中央号召。”
张美丽对他的油盐不进并不以为意,“婶子我带了双鞋来,这可是我亲自纳的,千层底的,可舒坦了。你试试?”她殷勤的说道。
说着就要过来拽许向东。
许向东漠然不动,“婶子,您到底有什么事?”没事的话快滚,不要影响他休息。
“哎呀,你说你这孩子,婶子不就是关心关心你嘛。”说着话头一转,“上午的事你听说了啊?”
上午?什么事。他这几天一直在公社开会,顺便住在了那里儿,刚回来没俩钟头。不过,还是顺着她的意思点点头。
“白翠花这女人往常有多蛮横你也晓得,我记得她好几次还拦住你不放来着。苗家连你这个正经管着他们那一组的队长都不放在眼里,更何况我了。
上午我不过就是替谢家和苗家在中间调停了调停,就挨了白翠花一巴掌。你说天底下哪有这样的事,还有打中人的?”张美丽抱怨道。
说着指指自己的脸,“看,还肿着呢。婶子活了五十多年,第一次被人当众打,婶子丢不起这个脸啊。小许啊,你可要替婶子报仇啊。”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这是张美丽在戏文里看到的。
白翠花那刺头是个不服管的,以往肯定没少得罪许向东。由许向东出头来对付苗家,再好不过。
张美丽不禁为自己的机智得意。
许向东眸光微沉,“她为什么打你?”
“能为啥呀,那女人打人还需要理由?”张美丽不屑的说道。
但许向东显然不信。
张美丽被他盯的有几分不自在,小声嘀咕道,“我不就是说了她闺女几句,那女人非说我诅咒苗笙笙,巴掌啪的就扇了过来,我牙都差点儿被她打掉。”
她正低着头委屈的哼哼道,恰好错过了男人陡然杀气腾腾的眼神。
“那,你想怎么解决呢?”许向东淡淡道。
来了。
张美丽兴奋的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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