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太太不常穿高跟鞋,加上……嗯, 运动能力不是十分地强, 所以裙摆尽量别设计得太长。不过我想了想, 还是觉得长摆更好看更隆重些,就做成了前后不一样的长度,这样你走路的时候不会踩到前面,后面的话,只要让花童提着点就好。”
免免没说话,她只觉得华丽的礼服像是为她人为地创造了一个幻梦,她不是很浪漫爱幻想的女孩,却也忍不住深深地沉溺其中,以至于喉头有些梗住。
“……谢谢。”最后,免免只是小声地道了谢,语气有几分滞涩。
也不知道她是向店主道谢,还是向欧阳轩道谢。
后来店主帮免免和欧阳轩将礼服小心地包好,四件礼服的重量不可小觑,包起来又大又沉。
欧阳轩倒是不嫌沉,就是怕自己动作不小心把礼服弄坏了,从店里拿到车上这点路,都搬得小心翼翼。
毕竟是为了他人生中最重要的日子。
不对。
欧阳轩瞥了一眼走在他身侧,虚虚扶着他的胳膊的免免。
也许是……到目前为止的人生中,最重要的日子。
而往后,他将与为他塑造所有“最重要的日子”的那个人,结伴走过余生。
正式婚礼的这天,天公作美。
从地平线上探出的第一抹鱼肚白开始,便奠定了晴朗和煦的基调。
免免躺在床上,睁着眼睛看窗外初生的太阳。她的长发柔顺,铺散在枕头和床褥上,昨晚刘晓燕细细给她梳了头发,用牛角梳,从发根一直连续不断地梳到发尾。
“一梳梳到尾,二梳白发齐眉,三梳,子孙满堂;四梳……梳到四条银笋尽标齐。”
刘晓燕平常总是不得停的嘴巴,昨天没再说什么叮嘱的话,没念叨,也没再想往日一样说最近发生的琐事,只是耐心地给女儿梳头,口中念的是免免没听过的吉祥话。
越是婚期临近,做父母的越是心中百味驳杂,女儿迈入人生新阶段的喜,逐渐被淡淡的离愁接替。
当然,终归还是喜的。
谢卫国跟刘晓燕一人给免免塞了一个大红包,他们倒是没像许多家长那样开玩笑说“闺女以后就是别人家的人了”,免免知道,于爸爸妈妈来说,他们只是很自然地遵循着社会约定俗成的道德礼仪,希望女儿嫁人,生子,举案齐眉,诞下子女,过上他们观念里幸福美满的人生。
但即便如此,她依然永远是谢家的小女儿,而不只是“嫁出去的女儿”、“欧阳家的媳妇”。
在人生大事将近的这一晚,免免一夜未能合眼,脑袋里什么都想,就是不想睡觉。
传统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