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景行:“你可以报名试试。”
“不了吧……”
“市考试试, 进了就继续,省联考在九月份, 耽误不了。”
别人劝景鲤,景鲤还要仔细想想,江景行也劝她报,她就真的动摇了。
但是她心里还是悬得慌, 忍不住发:“你和我一起报吧?肯定也耽误不了你多少时间的。”
过了会, 江景行:“面谈。”
这也要面谈?
景鲤:“好吧。”
这周的重点还是考试,景鲤在考前突击翻阅了一下江景行整理的重点、细节和解题思路, 重点景鲤基本上都能掌握,有些细节,却真被她给忽略了。
她看书不太喜欢看那些书本里不是太重要的地方, 有时候甚至干脆不看, 因为确实大部分时候不会考到, 她要兼顾的东西又太多。
江景行让她注意细节, 甚至能从那些看似不重要的知识点里挑出解题思路来,比如书本上一道拓展里的例题, 不要求掌握,景鲤根本没看过, 也没印象, 但是江景行却告诉她, 这道题可以提供解题思路。他甚至完全记得去年期末数学最后一道大题, 还告诉景鲤,这道题有两种解题方法,一种是通过这道拓展题提供的思路,用想同的套路,简单快捷,另外就是大家用的常规却繁琐的解题方法。
景鲤真的完全服气了。
她见过江景行看书是什么样的,他几乎不会有什么停顿,基本是一扫而过。教材也跟她初中不学习的时候差不多,基本崭新,最多画两道横线,可他就是能记住哪些是重点,哪些是要注意的细节,还能各种举一反三。
这大概就是传说中一目十行过目不忘的天才?
景鲤一边莫名的骄傲,一边又觉得压力山大。
有个太厉害的男朋友,不努力一点真的很容易自惭形秽。
考试的时候,景鲤坐进了第二考场,123班,每个考场三十个人,离隔壁的江景行,只有一墙之隔了。一想到这,景鲤做题的时候都多了些冲劲。
第一门是语文,景鲤写得很顺,写到作文时真似老天眷顾她,标题截取了鲁迅散文《五猖会》的一个片段,品味片段中父亲对“我”学习的态度,让大家自命题写一篇议论文。
《五猖会》就收录在《朝花夕拾》里,文章表达出的封建家长内心那种“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的想法,让景鲤很是感同身受,家长们确实是觉得穷苦人家孩子,除了读书别无出路。但她好在,肖芳是个很开明的人,在她不耽误学习的前提下,也会让她去做别的,会提醒她适时休息,也不会逼迫她非要学什么,必须学多少。以前她不爱学习的时候,肖芳只要看到她学了,就会很开心,至于逼迫,让孩子死读书,按部就班地来,这倒从来没有过。
许云有时候聊起来了会关注一下景鲤看书的进度,也会给景鲤介绍一下鲁迅写文章的背景,后来景鲤也会自己去查一查,对这些都了解得很透彻。
这篇议论文,景鲤能写的可太多了。她尽量控制了一下字数,八百多字写完,作文格子差不多写满了,离考试结束还有二十分钟。
这是她考语文从来没有出现过的事。
此时此刻,景鲤完全能理解许云的一番苦心了,深以为课外阅读的确是个值得一直坚持的好习惯。
景鲤又检查了好几遍,正要确定一个文言文选项,却被人碰了下肩。
这在她进前面的考场之后几乎没有过,越是靠前的考场老师监考越严,因为前面的考场老师要看你的真材实料,当然,越是靠前,学生也越傲气自觉。至于靠后的,尤其是最后两个考场,老师基本不怎么管,因为知道你再怎么作弊也就这样了,不学的人,就算让你翻书抄你也不知道该抄哪一段,该套哪个公式。
被拍了一下,景鲤没动,她知道她后面坐的是殷晓,不免想她该不会是要在考场整她吧?
殷晓拍了第三下,甚至小声喊了声景鲤的名字。
景鲤还是没动,这下监考老师也察觉了,道:“干什么,考场上这么不自觉,还是122班的学生?”
殷晓的声音却带着哭腔:“老师我忘带笔芯了,我只是想找前面的同学借个笔芯,不然我作文要写不完了。”
监考老师走了下来,检查了一下殷晓的笔和笔袋:“真没墨了?”
“老师我没有骗你,没笔的话我作文就写不完了。”
监考老师看向殷晓,见她哭丧着脸,眼圈都红了,信了她,道:“下次有事先举手叫老师。”
殷晓忙答应了。
监考老师轻轻敲了下景鲤的桌子:“同学你有多的笔芯吗?”
景鲤抬头看了一眼监考老师,又回头瞥了一眼殷晓。
殷晓双手合十,眼带乞求。
考场上谁会拿考试开玩笑,尤其这位还是122班的,景鲤瞧她模样真的缺笔芯,就从笔袋里抽了一根出来。
殷晓道了谢:“我会还你的,谢谢。”
景鲤随口说了句不用谢,又回头继续检查试卷。
不知不觉考试铃声打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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