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身边没个靠谱的人,很可怜的份上,才继续叫你一声奶奶。要不是你,我现在能这么糟心吗,我和我妈早逍遥快活去了,凭什么还要被你们这些破事影响心情!你自己儿子是个什么德性,你心里就真一点数也没有?”
“景鲤,够了!”肖芳喝止她,“别说了,别说了。”
“当初我妈坚持不肯离婚,除了为我考虑,也在为你考虑,可你有没有考虑过我们,有没有想过我们过得有多难!现在我们终于脱离泥潭了,我真的不想再回来了,我一点也不想看到你们,可是我有什么办法,你是我奶奶啊。”景鲤眼泪夺眶而出,只是抬手狠狠擦了擦。
老太太被景鲤吼得连退两步,浑浊的眼泪掉下来:“我,我错了,景鲤,奶奶错了,是奶奶拖累了你们,是奶奶拖累了你们。”
她不知所措,想扶墙却扶了个空,差点摔倒在地。
景鲤不自觉上前一步,伸出手,见她站稳了又收回来。
她攥紧手机,掉头就走。
肖芳喊她:“景鲤!”
三老太一旁看着,也着急忙慌地喊:“钱呢,还钱啊!”
肖芳慌忙从包里掏出一卷钱,匆匆数了数,扔给三老太。
“景鲤你等等我。”
肖芳左右都顾不上,只来得及和奶奶说一声“景鲤是气话,你别放心上”就追了出去。
景鲤没走远,在天恒院拐角处擦眼泪。
肖芳追过来,看到她还在,松了口气。
“小鲤。”
“妈,”景鲤看她一眼,又看看她手里还没拉上的包,知道她还是还了钱,也没说什么,道,“还了那就走吧。”
肖芳走到她身边,牵住她的手。
母女俩走了一段路,景鲤终于小声道:“妈,刚才是我不对。”
肖芳攥紧她的手指:“妈妈不怪你,你也没说错,是妈妈好日子过糊涂了。”
景鲤又道:“妈,你知道我为什么拦着你不让你报警吗?”
肖芳道:“你怕警察偏袒三奶奶?”
景鲤道:“不是的,而是警察调解为主,他们会起到一定的作用,但是效果一定没有我们自己解决好。要是警察真来了,很有可能我们还是要给刘主任他妈利息,而这个利息给多少,你觉得你能接受多少?”
肖芳犹豫了一下:“最多一千?”
景鲤一笑:“有必要吗?恐怕连银行利息都没有收这么多的吧?再说了。借钱的时候,谁答应了还要算利息的,咱们凭什么吃这个亏,是不是?
“我答应你做一个文明人,我没有对她动手动脚,也没有和她一起撒泼耍赖,我用另一种方式解决了问题,结果比报警还要干脆利落。只是我希望,妈,你能不拖我后腿。”
她的话依然不好听。
肖芳却没有生气,反而很自责:“是妈妈没用。”
“你就是太软弱,”景鲤道,“可我不能软弱,也学不会软弱。你现在也不能再继续软弱下去,你管理着那么大一个网店,那么多人在你手里做事,你软弱,人人瞧你好欺负,就不会把你当回事。以后网店可能会越来越大,人越来越多,谁都能欺负到你头上,咱们家网店还能不能开了?强硬,不代表你就不是文明人了,也不代表书就白读了。”
她停下来,扶住肖芳的肩:“妈,肖琴家,欺负我们家十几年,刘主任他妈,觉得咱们孤儿寡母也来踩一脚,奶奶知道你心软,所以她能很轻易就开口向你求助。景山变好了吗,没有。我之前一直没告诉你,他早在你们没离婚的时候就出轨了,和冯寡妇。他还会赌钱,还会欠钱,奶奶以后还会找你,你还会继续帮他们。这是个死循环,人善被人欺,你会永远被这些人这些事烦恼。”
肖芳想说什么,景鲤却不让她说:“我说人善被人欺,不代表就是要变得不善良,变得凶恶残暴,而是要学会选择性地去帮助别人,选择性地强硬起来,做人的善良和温柔,都应该是在不麻烦自己不给自己带来困扰的原则下的。”
俩人继续往前走,景鲤最后道:“妈,我长大了,有时候你的担心在我看来很杞人忧天。你是不是也应该反思一下自己,毕竟,现在情况不一样了,我不是以前那个懵懵懂懂的景鲤,你也不应该还陷在过去出不来啊,对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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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除夕是要叫奶奶一起过的,但是除夕这天,肖芳买了菜回来,一直没开这个口。
这一整天,她变得沉默不少,不知道是不是景鲤那番话说的。
景鲤也没再发表什么长篇大论,留给肖芳思考的时间。
除夕夜过得有些冷清,好在胡意林孟柏他们搬到这边住,还有胡爷爷胡奶奶,晚上出门遛狗,也热热闹闹的。
景鲤和胡意林孟柏买了几盒摔炮和划炮,还买了窜天猴、仙女棒、烟花,由胡老板开车带领着,找了一处荒地,放烟花。
胡老板买的烟花是三十响的,咻地冲上夜空,在夜幕里绽开,好似漫天繁星。
景鲤握着一根仙女棒,仰头望天,脚边突然炸响。
扭头一看,胡意林和孟柏正往她脚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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