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天早上起来,景鲤赶着洗漱完,翻出物理书。
肖芳看见了,问道:“带这么多,一早上看得了吗?”
“我有问题要问同学,得多带一点。”景鲤简单解释了两句,背上包就跑出了门。
包有些重,但景鲤脚步仍然轻快,一路上了楼,发现阅览室居然还没有人。
她没有着急,先做高中的作业。
做了一会,听到金远的声音:“那我带步步去玩了,中午来找你。”
景鲤回头,看到金远一手按在一个小和尚的光头上,对江景行说话。
江景行嗯了一声:“十一点之前带他回来。”
金远瞥一眼不远处的景鲤,笑了道:“行。”
小和尚仰头看着江景行:“哥哥我跟金远哥哥走了,中午给你带好吃的。”
江景行不领情:“不用。”
小和尚:“金远哥哥说,哥哥说不用就是用,说不要就是要。哥哥想吃什么?”
金远:“……”
景鲤噗嗤一声笑出来。
江景行没有回头,也摸了摸小和尚的脑袋:“你金远哥哥说话,不能全信。他说他说的是真话,那就是假的,他说他开玩笑的,那就是真的。”
小和尚眼睛转成了蚊香圈,已经被绕晕了。
金远揽着可怜的小家伙出门:“走了,别理你哥。”
等俩人走了,江景行才转身,看一眼景鲤,就近坐了下来。
景鲤回身抱着满满当当的书,主动坐过去:“你让我带这么多书做什么?给我补课吗?”
江景行自己的书都还没抽出来,动作一顿,先抽了一本她的书。
景鲤物理还没怎么看过,她物理基础差得令人发指,之前有道涉及初中知识的高中物理题,明明很简单,但景鲤就是不会,江景行不但要为她讲题,还要给她补知识点,中午一个小时的吃饭时间,大半都费在了这上面。
江景行翻看了一下她的书,发现上面一片空白。
他也不爱在书上做笔记,但是景鲤的书比他的还干净,几乎与新书无异。
“你初中在做什么?”
这还是他第一次用这种愁人的语气和景鲤说话。
景鲤有些不好意思:“没做什么,就是没学习。”
她在江景行的注视下,声音越来越小。
江景行扔还给她:“草稿纸带了吗?”
“带了。”以前景山总是从单位带打印纸回来,景鲤家里很多的白纸,一些被她装订成作业本,一些被她当成草稿纸。她和肖芳从景家搬出来的时候,还把那厚厚一沓a4纸给带走了。
她把装订得整整齐齐的草稿纸拿出来。
几十页的纸,前面一半被密密麻麻写满了,一直往后翻才能翻到空白的纸张。景鲤没有劳烦江景行,自己主动翻到后面。
江景行卷着她的草稿纸,拿上一支铅笔:“出来。”
这时候阅览室已经来了好几人了。
景鲤跟着他出门,俩人站在走道上,书放在走廊栏杆的台子上。
江景行让她翻书,自己在草稿纸上写字。
他写的很简洁,应该都是重点,一边写一边说,让景鲤跟着他的思路翻书。
他对初中教材明显很熟悉,连哪条定理在哪一页都知道,讲完一套知识点,就挑比较典型的课后习题让她写在他列的相应的知识点后面。
他语速和在学校时明显不同,要更快一些,不太管景鲤跟不跟得上,但景鲤做题如果做错了,他再联系知识点的时候语速就会慢下来。
景鲤在他开口的时候就被带入其中,以至于连许卿和莫宁宁来了都没注意到。
莫宁宁还和她打了招呼,但景鲤的耳朵已经容不下第二道声音了,竟完全没听见。
江景行有时会问她听懂了吗,景鲤或点头或摇头,但她不懂的江景行不会重复第二遍,只会让她再做题,做错了才再讲一遍。
景鲤的答题步骤如果太绕,他会在旁边写上另一种解法,但不解释,只让景鲤回去自己看,做错了却不会写正确的过程,而是讲一遍景鲤的误区,让她自己再做。
他帮景鲤梳理知识点的方式简单粗暴,将零散的知识点全部拢到一起,再逐个击破,效率实在太高,再加上景鲤认真,脑瓜子也不笨,到金远回来时,俩人已经将初中物理的重要知识点梳理得差不多了。
他最后圈了几道题给景鲤:“物理补到这里就可以了,回去消化一下。”
景鲤仰头热泪盈眶地望着他,眼里全是敬仰之情:“江少,有句话我不知当说不当说。”
江景行似乎又头疼了,撇开视线,不想看她:“说。”
“我还有三本初中数学书没看完,化学还没动,你帮帮我吧,江少以后你让我做什么我都答应你。”相比之下,她自己看书效率实在太低,
“别叫我江少,明天把数学和化学一起带来。”
景鲤快感动哭了:“没问题,江少你就是我的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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