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冷静下来的柴川创冷声说道:“可惜,我不会让你如愿。哪怕是必败的战争,我也会全力以赴的……可要小心一点,不要在我这种毛头小子之前翻了船。”
说罢,闭上了眼睛,平心静气,迅速恢复到波澜不惊的状态。
等待比赛的开始。
依旧是惯例一堆没人听的废话之后,铜钟终于敲响了,高亢的声音迸发那一瞬,柴川创的双手便行云流水一般,宛如艺术那样制作起自己的料理。
怀石料理,本身就是起源自禅宗的宴席。
最讲究的就是平心静气。
作为主厨,禅定的功夫自然不能落下。
如今柴川创一旦进入状态,便自动屏蔽了一切无关的东西,开始全力以赴的制作自己的作品。
而郭守缺,也终于动了。
拿出一把刮毛刀,不紧不慢的剃起旁边的猪头来。
像是理发师一样,小心仔细的将每一寸毛发剔除干净,旁边的热水便已经烧开了。随便扯着猪耳朵,将猪头整个塞进滚烫的沸水中涮了涮。
无视淹没到手肘的沸水,很快,就提起来,随意的将猪头丢到案板上。
终于……将灰布褂子的另一只袖子挽起来。
槐诗忍不住皱眉。
不止是他,其他厨魔也感觉到了不对。
时刻注意着怀纸小姐的真希立刻就发现了她的神情变化,好奇的问:“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吗?”
“真希你们瀛洲人平时不怎么吃这种地方,所以不清楚,猪头不是这么处理的。”
槐诗说出了心中最大的疑惑。
其实他也没什么经验,也并没有研究过猪头肉这种偏门的肉食加工。
但好歹给房叔打过下手,房叔偶尔会卤一些留着给槐诗和他上门的朋友做下酒菜,具体的过程槐诗见过不少次。
必须整个拆开,然后将淋巴、眼角啊不能吃的东西拆出来,然后在分别卤制或者进行其他的制作……
哪怕是烤制或者是其他,也需要其他的工序才行。
看那个猪头恐怕还是新鲜的,从脖子上割下来没多久。
品种也不是什么特殊的类型,就是普通的肉猪。
郭守缺这么粗暴的进行处理,血都放不干净,吃起来只会腥臭的要命。
难道那老头儿故意打算做的很难吃把对手吃吐了?那也太可笑了,现在那七个厨魔都已经被气的烧红了眼睛,跟个丧尸似的。放在他们面前的别说是一个生猪头,就算是郭守缺自己躺在案板上,他们都能一拥而上吃干抹净了。
图啥?
然后,他就看到老头儿将灶台上满盈沸水的大锅随意的提起来,丢到了一边去。然后,将自己一直提溜着的竹篓,放在了灶台上。
槐诗眯起眼睛仔细看。
那玩意儿确实是竹篓没错。可无数细篾编制成的篓里却是一片黑暗,让人看不清究竟装着什么。
只有一阵隐隐令人不安的气息从其中扩散而出。
这绝对是一件边境遗物没有错。
但也绝对不应该是用来放在火上烤的……甚至根本不是一件厨具!
好像随手拿来凑合用用一样,将一瓢又一瓢的冷水倒了进去。水竟然异常神奇的没有渗出来,反而在竹篾之间的黑暗中翻腾着,迅速染上了一层灰黑。
那玩意儿里面究竟是用来装啥的?
槐诗感觉自己的头皮正在发麻。
就好像面对着一个巨大的深渊放射源一样,感觉无处不在的辐射从其中喷薄而出。就算是隔着赛场的深度平衡仪,也依旧令槐诗这过于敏锐的感知一阵阵不安和颤栗。
这老王八蛋,怕不是在用火烤什么核弹吧?
然后,他就看到,郭守缺那个老家伙,一手抓起猪头,将它整个的丢到竹篓上面的网格上,最终,盖上了罩子。
然后,就开始袖手旁观。
别说什么葱段八角或者茴香之类的什么东西,就连一颗盐都没往里面放!
白水蒸猪头?
这他妈难道又是什么开水白菜的变种?
槐诗不用照镜子都知道自己的表情很难看。
这老王八蛋究竟在搞毛!
好像察觉到槐诗的视线那样,老头儿似笑非笑的回过头来,闲聊一样的感叹。
“其实,用鼎反而更好一些啊,可惜,毕竟是蛮夷之邦,铜鼎这样的礼器并不好找……博物馆里倒是有一个,不过小琥那闺女说什么也不让我拿。”他无奈的拍了拍手,老脸微笑:“只能拿土办法凑合一下啦。”
“……鼎?”
槐诗后脑勺一凉。
这老头儿蒸个猪头而已,要鼎这么大的东西干啥?
等等……
他的眼角抽搐了一下,开始怀疑自己的脑回路是不是有问题。
“嗯?这个样子,好像是猜出来了么?嘿嘿,怀纸小姐对东夏文化了解真是不少啊,罕见罕见!”
郭守缺抚掌微笑:“瀛洲人似乎很在意祖先和血统什么的吧?老朽出身也很是不凡的来着,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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