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的心里都感觉到松了口气。
关键的时刻,必须有人站出来有所作为。
不论是谁站出来承担了这个责任,其他人这时候也不应该拖后腿才对。
车厢里浮躁的气氛迅速消散,在群鸦的巡视和猎食之下恢复了平静。而回过神来之后,便开始对刚刚不慎被蜘蛛咬伤的学生进行救治。
重新恢复秩序。
宛如幻影一样从原缘的面前掠过,奎恩雨衣下的手动了一下,又悻悻的放下,并没有对这一群学生动手。
而是看向安德莉亚的所在。
两柄弯曲的剑刃从背后腰间的鞘中无声滑出……
……
“蛛潮战术。”
在蜘蛛们入侵了车内之后,安德莉亚翻检着面前那一具残骸,拿出镊子夹起一片花纸片,了然的颔首:“看来是老朋友了。”
“认识?”旁边的槐诗问。
“哈利奎恩,剧团里的丑角,很难缠的家伙。”
安德莉亚直接连镊子一起丢掉,起身拍了拍手上的灰尘说:“他现在应该已经混进车里,你小心一些,那个家伙是法兰西地区花剑协会的宗师,如果不注意的话,很容易——”
话音未落,一道凄厉的铁光便如同流星那样,自撕裂的舱板之后刺入,朝着她飞去。
恰如繁花在瞬间盛开那样,剑刃飘忽动荡的游走着,令人难以窥见轨迹。却在肘腋之间,朝着安德莉亚的喉咙斩落。
而比他还快的是槐诗。
旌旗凭空浮现,顿落,滚滚黑暗瞬间呼啸扩展,吞没了周围一切。
埋骨圣所降临于此。
衔烛的乌鸦从黑暗中升起,朝着哈利奎恩飞瀑而下。
而就在黑暗席卷的瞬间,奎恩的眼前一黑,不由自主的抽搐了一下。
恐惧痉挛。
有绝大的恐慌从他的意识之中升起,好像再一次看到无穷尽的血色伴随着深渊中的狰狞轮廓在迅速上升,千百双邪眼向着他投来漠然的一瞥。
曾经噩梦之中的场景再度浮现。
震慑了他的意识。
而在反应过来之后,他毫无任何犹豫,迅速后撤。
乌鸦刀锋一般的羽翼已经撕裂了他身上的雨衣,在他的手臂上留下了一道深深的裂口。
他踉跄后退,艰难的隐没进了空气中。
沙洲之幕传来破碎的声音,明显已经支撑不了多久。
余悸未消的奎恩望向滚滚黑暗里那个年轻男人,眼神就浮现出了浓浓的戒备——那么多源质剧毒,竟然还没有死?
很快,麻痒的伤口上迅速生长出来的一颗颗小眼睛和畸形的肉块就回答了他的疑问。
深渊猛毒寄生在了他的伤口上,开始了飞快的扩散。
对方,比他还要毒!
哈利奎恩咬牙,拔出曲刃,斩下。
一条手臂脱离了胳膊。
可落在了地上,却变成了半截花花绿绿的袖子。
他明显受创严重,脸色越发的苍白。
可是当他抬头的时候,脸上就多了一副夸张无比的罗马假面,假面的嘴角勾起,好像永远在戏谑微笑那样。
但面具之下的眼瞳中,便浮现了森严的杀意。
在车厢的狭窄范围内,有这么多学生在这里,就是活生生的人质,天然对安德莉亚有所限制。纵然在正面对决中她能够轻易的用恐怖的火力将自己焚烧殆尽,但在这里,她绝对不能肆无忌惮的使用自己的力量。
因此,对他威胁最大的,就是那个陌生的年轻人了……
如果他没有猜错的话,鸦群就是他召唤而来。
在他脑中,无数圣痕资料迅速的对比,最终很快就锁定在了天国谱系之上,少司命的特征实在太过明显了。
那一把旌旗就是明证。
偏重于辅助和役使型的圣痕,恐怕还有更多的军团隐藏在他的那一片黑暗中……但也就是说,一旦绕过了他的军团之后,那个年轻人便是这里最容易得手的对象。
在假面之上,他的笑容越发狰狞了起来。
曲刃剑自雨衣之下如翼展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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