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飞过,便被粗暴地扯到了空中,随手抛下,摔成了一团烂酱。
槐诗错愕地从恶灵古堡内后的窗户里露出一只眼睛张望,却愣在了原地——那好几道半透明的影子浑身裹挟着如有实质的黑暗,在尖啸中沐浴着血液,明明都身怀佩剑和王冠,看上去如同王子一般地端庄俊美,但此刻却好像恶魔一般地狰狞。
随意地在人群之中纵横来去,暴虐杀戮,将一个个升华者变成满地的尸骸。纵然想要逃走,可是在那诡异的速度之下,依旧避之不及。
一个王子身着灰衣,面目苍白,驾驭着马车在人群中来回冲撞;一个王子周围带着八个侏儒,浴血大笑;一个踩着漆黑的水晶靴,将前面一切都践踏成泥。
一个耳后生者鱼鳃,双眼凸出,如同怪鱼,将升华者囫囵吞下肚子里去;一个王子黑发黑眸肌肉虬结,手舞宝剑取人性命;一个王子长发飞舞如蛇,择人而噬;最后还有一个挥舞烈火,所过之处,一切都化作了焦炭……
瞬息之间,在广场之上的升华者死伤惨烈,想要反击的人却发现自己一切攻击都落在了空处,从他们的身上穿了过去。
狰狞的怪影步步逼近,在无尽的绝望之中将反抗者蹂躏至死。
而杀戮,依旧在继续。
越演越烈……
转瞬间,黑暗井喷的游乐园里已经化作了真实不虚的地狱。
直到一个破破烂烂的布偶套装挡在了马车的前面。
小猫抬起头,带着补丁的大脸上脏兮兮的,可是透过张开的嘴巴,却难以窥见那个藏在里面的人影。
只有一个冷淡地声音从里面传来。
“白天是我的工作时间,这些都是我的客人。”他说,“你们如果有什么想法,大可通过你们招聘的那些代理人去实施,而不是亲自动手。”
小猫说,“你们坏了规矩。”
驾车的灰衣王子愣了一下,眉头皱起,低头端详着面前的破破烂烂的布偶套,就好像听到了一个笑话,忽然咧嘴,发出沙哑地笑声。
“规矩?”
一道马鞭从马车之上抽下,在小猫的皮套上留下了一道鞭痕,飞扬的尘埃和污渍里,那一张原本堪称可爱的脸被焦痕分成两块,袅袅地青烟从疤痕中升起。
紧接着,小猫就被带着侏儒的王子伸手,提了起来,扯着脖子那样地,王子咧嘴,一字一顿地告诉他:“我们,就是规矩!”
浴血归来的黑发王子提着宝剑,尖锐地大笑着,环顾着四周,宛如在万民之间夸耀自身的勇武那样,愉悦地宣告:“我们,就是人气!”
“看啊,这难道不是来观看我们的观众吗?这难道不是我们献上的表演吗!”
可这里已经没有了观众,只有无数的死尸,静静地卧在鲜血里。
小猫没有再说话,只是挥手。
紧接着,浩荡的钟声从游乐园的深处响起。
瞬息间,黑暗一震,倒卷……仿佛时光逆流那样,无形的力量自广场中央的城堡之中席卷而出,拉扯着杀戮中的王子们,将他们拉向了大门之后……让他们回到自己应该回到的地方去。
“又是这一套?”
驾车的灰衣王子的面孔扭曲起来,“像你这种被时代抛弃的老废物,为什么不乖乖地回自己的垃圾堆里去呢!”
带着恼怒和不甘,他调转马车,转向城堡之中。
只是在临走之前,他却停顿了一下,忽然回头问:“对了,好久没有见你的那只鸭子朋友了……他去哪儿了?”
小猫没有说话。
却有另一个王子嗤笑着说:“我记得以前有个狗头人?”
“还有他的老婆……哈哈哈,哈哈哈。”
另一个人补充了一句,于是所有王子们都愉快地大笑了起来,以傲慢又愉悦地踏上了回家的路,向着他洒下眼角恶毒的余光。
“别着急。”
有人弯下腰,在他的耳边轻声说,“总有一天,你也会和他们一样,总有一天,这个地方会属于我们!”
城堡的大门轰然关闭。
在死寂之中,小猫没有说话,只是沉默着,低头凝视着血中的倒影,就仿佛能够看到无数时光之前,那炽热阳光下的美好世界,无数欢笑和喜悦的面孔,无数幸福的神情和无数最温柔的梦想……
可惜那些东西都已经不在了。
于是,静谧地血泊便在践踏之下荡起了涟漪,往日的幻境不见。
只有在布偶套之下的黑暗里,有一声冷漠的嗤笑声响起。
“看呐,朋友们。”
“曾经的我们,是多么的欢畅啊……”
……
……
突如其来的一场杀戮,基本上报销了广场上一半以上的闯关者。
可是早已经习惯了邪马台中的诡异变化,升华者们都没有将这件事情放在心上,只当做固定会出现的一场考验。
比赛还在继续。
甚至比上午的时候竞争越发的激烈,争斗无时不刻地在上演。
哪怕是原本在广场上磨洋工不肯去闯关的失败者,在
传统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