槐诗愕然抬头,不知道自己哪里出了错儿,赶忙翻起背包:“我还有专业证书,英皇八级,要不够的话,下个月我还要考专业初级……”
“行了,别整那些花里胡哨的。”
面试官不耐烦地摇头,“我们这里不看重学历,琴拉得凑合有个噱头就行了,主要得看你的本事……”
说着,他弯腰从抽屉里拿出了几个东西放在桌子上,排成一排,指了指:“你会哪个?”
“啥?”
槐诗傻眼,看着桌子上的那几个玩意儿,一头雾水:
“这……是什么乐器?”
“哎,我说你究竟懂不懂啊?你不是说你从业经验丰富的吗?”
面试官不快地指着桌子上介绍道:“富婆快乐球,富婆快乐火……你会哪个?”
“……”
槐诗沉吟了许久,看了看怀里的大提琴,抱着最后一线希望地问道:“富婆快乐……琴?”
老板,有金手指成么?
“合着就是什么都不会咯?”
面试官大怒,指着他的鼻子怒斥:“你知不知道我工作有多忙?什么都不会就跑来做牛郎?我可是推了好几个约来面试的,这不是浪费我时间么?”
“……你们这里不是餐厅招乐手么?”
直到现在,一脸懵逼的槐诗才发现:自己似乎又被傻屌中介坑了……诶?为什么要说又呢?
“等一下!”
他严肃地抬起手:“先生,我可是卖艺不卖身的!”
嘭!
办公室的门在身后关上了。
被赶出办公室的槐诗坐在走廊的椅子上,后怕的要命,感觉自己刚刚距离半生清白丧尽只有一步之遥,可看了一眼自己存款余额之后,又忍不住跃跃欲试地想要把那一步跨出去……
艺都卖了这么多年了,还差卖个身么?
反正关了灯都一样,最后还是……只要给钱爽快一些,似乎不是不可以接受啊。
就在他捏着下巴沉吟的时候,脑子里又窜出来刚刚那一堆‘富婆快乐系列产品’,顿时浑身打哆嗦。
这一刻,槐诗深刻地意识到:这世界上的快乐是守恒的。
还是算了吧,算了吧……
他含着眼泪拒绝了来自金钱的诱惑,一步三回头地走出了俱乐部门外,看着门口包了一层金色的石狮子,又忍不住想要回头再回去。
“等等!”
身后忽然有人喊住他,是个穿着礼服的男人,面容俊秀而肃冷,扫着他的眼神充满了苛刻,“喂,你!站住!”
“我?”
槐诗有些心慌,在他的逼视之下忍不住后仰了一些。
“你就是今天那个新来的?连会所的一哥都不拜见就走了,懂不懂规矩?”那男人走在他前面,站在台阶上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点了点头:“脸还算不错,不过最好还是安分一点,论美貌,你是比不过我的。”
说着,他风骚地抬手梳理了一下自己的漂了几缕金色的长发,弄得槐诗心里一阵腻歪,恼火地回应:“抱歉,一哥,我不做牛郎!”
“哦,现在叫男公关了,都一样。”
‘一哥’了然地点头,大度地挥手说道:“没关系,既然叫我一声一哥,那以后就由我罩着你。”
说着,从手包里掏出了一个瓶子塞进槐诗怀里,语重心长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做牛郎也要专业,回去给我把脸上的油去了,你护肤保养太糙了,可惜了这张小脸……省着点用啊,这可是欧洲的高档货。”
说完,不等槐诗‘谢恩’,他一抬下巴,转身走了。
“……”
槐诗目瞪口呆地站在门口,低头看着手里的化妆品,不知道究竟应不应该把这玩意儿摔门口喊一声三十年河面三十年河底,莫欺少年穷之类的话。
许久,他看了看那个精致地小瓶子,有些牙疼地塞进了怀里。
算了,来都来了,看上去还挺贵的,丢了怪可惜……还没开封呢,回头让老杨拿了卖了去。
贫穷使我谦虚。
为什么自己明明有金手指还真么贫穷啊!
他翻出了背包里那一本笔记,翻来覆去地看了半通,长叹一声,又塞进了兜里。
想到老杨,他又忍不住恨得咬牙,拿出手机拨通号码,一顿大骂:“老杨你特么有病吧?好端端地你介绍我去面试做牛郎!你是想赚中介费想赚疯了吧?”
“哎,这不是没问清楚嘛,人家那儿要求年轻从业经验丰富,长得要好看,还要有才艺的……哥哥想到你这么穷,不也是为你着想么?别生气,后天请你吃饭怎么样?庆祝你嫂子最近出院,你记得提点韭菜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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