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情纸了”四公主婉棠支着手看,眼角余光不住地瞄向身边安静写字的榴月。
七海前几个月都在外出任务,今日才重新回到学堂授课。
不过~”她拉长声音,猛得靠向榴月身上,压得她笔墨沾上白低,渲染开了一片
七海君还是最喜欢姐姐!要让她们知道你们在一起了,牙肯定都要咬碎啦”后面的话她是压的很轻,却满是兴奋。
榴月无奈地给了婉棠一眼,眉眼却格外温柔盈盈就你机灵”
嘿嘿,明明是七海君马不停蹄的赶来学堂上课,一看就是为了你,课上的时候他几乎就站在咱们这边,也就这些人弄不清楚”
榴月望向正在稳妥解决少女恋艾的七海,男人正值二十风华,沉黑的和服系着绿边纹路。
因为混血的问题,西方骨相东方皮融合的恰当好处,男人身边总裹挟着油画质感,带着凌然的俊美。
榴月忽得忆起了点过去的事情,她天生诅咒缠身、命格渺茫、自小便独自在冷宫里讨生活。
如果没有七海的帮助,她也坐不在这里,以堂正的公主身份,而不是人人可欺的透明人
甚至他还帮自己解了御巫留下的诅咒,让君王想起了还有她这号人,施以微弱的善心
少时也曾常迷惘,那年七海才十三岁,两人都没见过面,他又为何什么都知道的来帮自己。
但现在,对她来说,答案反而不重要了。
十年相伴弹指云烟,宫内已经无人记得她惨淡过往。一切的改变都是这人带来的。
她稍稍出神,想到过往便不自觉露出点笑意,身边的婉棠不依不挠地缠着榴月,瞧她这样磕的更是起劲
也就婉棠你心大了,榴月戴罪之身、不详之人你也敢靠近”长公主安元从前头回首,眼带不屑的睨了榴月一眼。
大姐姐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小四有所了解”婉棠笑眯眯地回了话。气得安元拍案,却指着榴月斥骂。
说到底还是注重血统,榴月母亲早亡,安元背后有君后撑腰,又是长公主,只是稍稍忌惮婉棠背后的身份家族。
话里话外,翻来覆去便这几句,榴月制止了蠢蠢欲动想动手的婉棠,总归她自己并不在意。
今年的雪下得很早,榴月喜欢看着外头的墙间景,宫墙也是干净的映雪和梅花交相辉映。
近日莫名混混沌沌的想起一些怪事,真切又琢磨不透。
安元公主礼教粗鲁,言行不当,罚抄训诫书十遍,方才的言论一字不差递给君王”男声清浅稳重,透着一股隐隐愠怒
一边的侍从点头哈腰的记下,安元焦急地红了眼,又急又羞的什么都说不出来,最后气怒的跑了出去,婉棠笑得开怀,闹剧这才收尾。
榴月分了点眼神回来,看着七海拢着的眉峰、偷偷给他比了个没事的手势。男人软了心,去关了就近的窗户,榴月身体孱弱迎风吹太久容易生病。
他刚才就有注意到她的咳嗽。
七海一贯在维护她身上做的很是偏袒。
婉棠揶揄的在两人身上来回。
学堂正巧下课,侍官扬声道。王室贵族子弟便都往外跑,有约着吃饭、游玩也有交流课业的撑伞在雪中。
婉棠见七海没走,学堂内人渐渐少去,她格外懂事的先行跑出去玩,只告诉榴月晚间再来寻她吃饭
很快教室里便就剩下她们二人。
榴月收拾好了笔墨、书纸放进箱包里,七海熟练的替她拎起,挂在自己肩上,又将迭好的外套披风展开系在她身上,将她完全遮盖好。
榴月从毛茸茸的披风里抬头,格外乖的任着他动作。
“我不在的这几日是不是没有安分吃药?”她的身体每到冬日便会更差劲,这是幼年未痊愈与受折磨过久导致的。
七海稍稍忧心,他寻了不少办法和医者,却依旧是沉疴难治。
榴月抬手按在他眉心,讨好似的冲他笑,“太苦了…也感觉没什么用”总归是老毛病了。
他轻叹口气,些许无奈抓住了她沁凉的手“下不为例,我还是每天督促你好了”
“快走吧,快走吧”
七海轻笑应好,被她转移话题的方式逗乐,执起伞陪着她一同出去。
他伸手借着宽袖握住榴月的手,入手很冰,男人不由拢紧,试图多带点温度。
她也伸着另一只手去讨暖,榴月住所偏僻且靠近城中,路上几乎没什么人。
雪积的深了,前方的路也就不太好走了。
七海快她一步,站在她身前低下身,上来,我背你回去”
榴月见他颈侧通红,动作却流利又觉得好笑。她趴在七海宽阔的背上,感受到他传递来的体温、给他撑伞遮雪。
他走的稳当又慢,榴月想起来了点两人初见的场面,也是这般大的雪。
那日她正跪在地上受惩戒,宫里的许多侍从都爱拿她当乐子,她一个人斗不过他们,也便随着折腾。
七海出现的时候,她清晰的看尽了他的眼底,他表现的比自己还痛苦,也是他发过最大的火。
雷厉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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