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宵夜、等众人散去。
榴月才让五条带自己返回了私人诊所,在置尸间动用了自己的力量、给予这些亡故者祝祷。
因数量之多,忙活结束后,身体的疲态具显,踉跄间肩膀被扣住。
五条熟练地打横抱起少女,带她回家。
“这种时候还是应该我这个专门救你的救世主出现”他自夸自说,惹得榴月发笑。
“救世主不是应该救众生?”
“当然是只有先护住你才能救别人啊”五条很明确的摆出自己的心里地位,知道他自小就这样的榴月没什么要输出那种舍小家为大家的理论。
总归,日子还是应该当事人自己过,才有意思。
入学之时,两人就布置了同居的屋子在高专,已经是板上钉钉的关系,这件事倒是大家眼里平常的认可。
少年的怀抱温暖平稳,她本是只想休憩会,居然不会就迷迷糊糊睡过去了。
第一次见榴月施展这种能抹杀咒物怨念的技能时,他也讶异(难得他的六眼没有察觉到术式),但更多是不解。
随心所欲惯了的五条悟认为,咒物拔除后就已经是完成了任务,会剩下的东西从来都是他人帮忙处理。
至于结果,残留的怨念、不幸。他只是个凉薄的旁观者,别无他想,这样的理念他从未变过。
但若是她想做到的,不管做什么,身为至强天赋者的自己就一定都能办到。
雨已经停了,夜也深得安静。
怀里人不知何时入睡,五条想起了初见那年他执意开棺后得到的惩罚,是到达十八岁后与其成亲。
他少时不识其中意,只觉得和一个漂亮的女孩订婚是一件不亏的事情,当然也有本质上他冷淡的一视同仁的想法,再加上她天生的莫名能力,他还记得自己一开始只是把人当成充电宝一样的存在
那时的两人都是沉默的性子,一个不爱说话,一个初醒对周围都陌生。
时间还真是难以言喻的粘合剂。
直到熟络亲密后,才发觉自己已然…
沦陷?
脑中这词闪得飞快,他想笑,发觉自己认栽这事实在…
实在是很有意思。
心情愉悦地还想哼曲,到底还是怕打扰少女浅眠,安份的冒着粉红爱心离开。
继承者的束缚、天赋紧随的压力都在她的身边变得可有可无。
榴月之于五条悟,是理智的阀门,良善的引诱。
寡淡的日子里唯一燃起的未来希冀。
少年低头笑了,“太可恶了,我这么喜欢你”
这句只有月亮听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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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间庐屋前,一位擦着武士刀的冷脸少女故作漫不经心地问面前白衣翩跹的女人一定要杀了那人吗?”
落日熔金将她洁白的衣袍染的绯红似火,她抬头看了看天才靠近着走了几步,抬手间点在少女蹙起的额间。
风吹拂短发,瞬时浑身舒畅、通体明净
“硝子,人人都有各自的使命,这是我的”
少女停了动作,锃亮的刀面上照应她红了的眼眶,她尤不自知
生性洒脱冷情的硝子被两人的过往绊住,她知道自己劝不过眼前人,还是无能为力的看着她第二次离开。
当初把你捡回来,可是看你能治疗使用咒力过猛的后遗症才养了你,你不能走又拿不起重物的,完全就是…如何打得过那男人!又如何偿还我付出的!
她咬着牙,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刻薄、不在意。
她只是想要留下她的。
是榴月不记得了,两人相伴的年岁,她知道自己劝不过眼前人,她一向固执。
可榴月却在最后的责备里,只是温柔地拍了拍她的肩膀,轻声道了感谢,转身不再回头的离开。
我知前方是死无生,却义无反顾。
她被红艳的日光带离此安静之地,庐草里只剩下硝子一个人与那柄刀。
她再压抑不住情绪,生平第一次落了泪,难过的无法自拔,她只是想她活着。
“谁要你…谁要你的感谢!”
可是这一次再也没有人能听见了。
硝子的天赋是自带的,百年前她算得上是当世的少年高手。她自小无父无母所以情绪冷淡、久而久之,就形成了不太有什么波动的面部表情。
起初的几年她全靠偷窃辗转,运用自己的能力恐吓了不少人。再后来就是遇见了她,从此改了作风,受榴月教导用替人驱咒物来过活。
在销子的想法里如此生、再与榴月伴酒而死是顺从自然的,可她突然的离开了,一点信息也不曾留下。
而再次见到她后,女人没了记忆,甚至手脚都被废了,她将人带了回去照顾。
原来她自以为的榴月需要她,也只是她一厢情愿。离不开陪伴的是她自己。
今夜难眠。
硝子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坐在沙发上,她又想到了当年的事情,可能是因为见到了松岛。就如她六年前遇见榴月从而唤醒了自己栽下的前世记忆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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