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地就说了出来,「我死了唄,差点魂飞魄散,睡了很久,幸亏兄长很厉害,想办法让我醒了过来,修习鬼修的功法。」一护已经看到在小园门口出现的白衣身影,他叹息了一声,「你的兄长,他对你好吗?」小少年笑着对着园门的身影招了招手,「我兄长是世界上最好的人!」「最好的人啊……」一护看他连蹦带跳向着他的兄长奔去,扯着男人的衣袖一脸依恋,两人说了几句话,他才又走了回来,悻悻对一护道,「兄长让你过去。」「嗯。」
大概是妖王吩咐了什么,小少年警惕又防备地瞪着他,「你究竟是谁?怎么认识兄长的?来找他做什么?」「小孩子就不要管太多了。」一护对他摆摆手,向着小园门口的人走了过去。「喂,我警告你,不许打兄长的主意。」小少年在背后不甘心地叫道。花园外樱花纷纷,宛若漫天粉白的雪,不停落下,在男人肩头和发梢流连。他们相对无言地站了很久。因为不知道该说什么,该如何说。良久,一护才开口,「我忘了……」朽木白哉却异常平静,不见了那日的颓丧,也没有那夜去问他师弟是鬼修之事时的不耐和尖锐,他说,「你本就没有想要记着,所以才会忘。」是啊,他会取走自己的情感和魂魄,不可能不顾自己的意愿,只能是自己同意了的。想要忘记,所以才会忘记。可是为何此刻又会觉得失落?那种空落,比适才揪心的疼痛更加难忍。应该忘记,已经忘记,可为何还是想要知晓?一护忍耐不住地追问道,「你原本并不是在我离开家之后才被收养的,我们一块生活过,是不是?」「是。」得到肯定的答案,一护呼吸一窒。他甚至不敢深问下去——问对方,在忘掉之前,我们是什么关係?是不是,不仅仅是兄弟?如果猜测是真的,那么,被忘掉的你,被拋弃的你,又是如何接受的?仿佛敏锐察觉到了他的心思,男人淡淡开口,「你不需要觉得有什么愧疚,我的弟弟还在。」他们一起看向花园中享受着清晨阳光和点心,神态天真仿佛不太懂事,却也因此而无忧无虑的少年。「你将他变成了鬼修,是最近的事情。」妖王点了点头。他清冽的容顏在晨光和花影的渲染之下变得格外昳丽,看向少年而添加了温度的眼神则令他柔和了气息。一护胸口的失落感更重了。他忍了忍,却还是问了,「是谁,教你这个办法的?」男人微微勾起了唇角,几分嘲讽几分冷冽,「当然,是从你师弟嘴里问出来的,不过,你更应该关心,你师弟是从哪里得到的功法。」一护的心沉了下去。「是……师尊?」他实在难以置信,身体都摇晃了几下,「可是,为何?」「你该问,为何,他要激我暴走,彻底斩断你的亲情?为何,他要我剥离你的感情和记忆?之后又诬陷于我,让你我决裂?为何,他要千方百计助你修成忘情道?为何,他要将鬼修的修炼法诀流出?」「你是说,鬼修为祸,也是他……将法诀流出的缘故?」「此世间,确实原本就有鬼修之法,但一直以来因无合适的环境,因此颇为粗陋,并不完善,然而百多年前起流传开来的鬼修法诀却完全不同,深奥精微,若是能抵御住煞气戾气的侵扰,锤鍊元神,可直指大道。」男人侧首望着他,森然道,「任何法诀,都不可能凭空而降,须得一步步发展完善,便是有惊才绝艷之辈开创,也不可能一开始就完美无瑕,你说,这鬼修法诀,是从何而来呢?」一护沉默了一会儿,长长吐了口气,「我要去调查,若是……兄长,你可愿一起?」「可。」一护踏上了调查之路。他的忘情道与眾不同,是世间唯一未到化神,功力便堪比化神的存在,但是要调查的人,却也是当时大能中,修为最高的一位。不得不小心谨慎。任何事情总有蛛丝马跡,不可能不留下一点痕跡。鬼修法诀的确是百年前开始流传开来,但直到前些年轮回之力溃散,鬼修才开始大行其道。突兀出现的,完备精妙的鬼修功法,此世没有,那么其他世界呢?忘情道的特殊之处在于心法,然而元神强大是一方面,更特殊的成就则落在修为和肉身——修炼到肉凝晶,骨若金,血似汞,成就世间最强之身,容纳其他功法同等级境界无法容纳的修为。千方百计助自己修成忘情道,目的是什么?除去所有不可能,便只剩下唯一的可能。那人对自己的爱护,一护从前想起来,哪怕感情的羈绊对他极浅极淡,心中总还是会有淡淡暖意,但如今,却只觉得不寒而慄。——夺舍。他是把自己当成他将来要用的身体,自然爱护有加,悉心栽培,希翼自己修为大成的那一天。「他定期会去捕捉鬼修,尤其是高阶鬼修。因为现在人族妖族都在对付鬼修,所以鬼修消失并不会引人注意。」一护在潜行屏息跟踪了三个月之后,终于有了发现。「不是杀死,是捕捉?」「对,大部分都是活捉。」活捉比杀死要费力得多,如果不是需要,当然应该选择杀死。所以,「这说明,他需要活的鬼修。」「没错,那……他拿鬼修做什么去了?」一护摇头,「他太敏锐了,我差点被发现,不敢再跟上去,只知道他进了一个从未有人知晓的秘境。」「秘境啊……」这就麻烦了,如果是被认主的秘境,不说密匙有多难获得,但凡有人进入,秘境主人哪怕相隔万里都能知晓,瞬息而回,想要窥探其中的秘密实在是千难万难。「不过我还发现,他在上清峰顶的居所里布了一个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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