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关就是闭关,难道真君还想硬闯?」「我就硬闯如何?」一护不想浪费时间纠缠,还真的硬闯了。打倒了接待的妖族倒是不难,他也没伤人,可是闯进去之后他就麻爪了。明明他很小心没有往有樱花的地方走,却不知不觉还是陷入了迷阵。进去之后才知道这迷阵不得了。一环套一环,数种复杂的阵法颠倒错乱地糅合在一起,复杂得让人头疼。一护倒也不是不通阵法,但是这计算量就大了去了。好在他现在忘情道修为精深,不易发怒,所以倒也能耐着性子一点点磨。七天之后他终于找到了路,出了阵。大概是山间雾气浓重,他出来时裹了一身水气,倒仿佛洗了个澡一般,黏噠噠的极不舒服,皱眉施了个法诀才弄得乾爽起来。也终于见到了匆匆出关的妖王。很久以后,一护也不能忘记那一面。妖王发生了很怪异的变化。他出现在一护面前的时候,仿佛真的是太过匆忙,几乎可说是衣冠不整,披着外袍都看得见里面穿着的随意,丝毫不见往日里连颈子都不会多露出一丝的严谨和讲究。一头瀑布般的鸦色长发也未束起,应是才沐浴过,半干半湿地披洒在肩头背后,将雪白外袍都洇了几分水痕。这还不算太怪异,更怪异的是他的神态和态度。就仿佛……从前支撑着他的主心骨被什么抽走了,他的神气变得有些散乱和沮丧,简直……生无可恋一般……而且他的修为,到了一护这个境界一眼就能看出,竟是不进反退了。难道是因为自己的打扰,遭了反噬?可是又没有受伤的表现啊。直觉在胸口强烈叫嚣着,就是这一瞬间,就跟父亲死去的时候一样,他跟尘世的牵连,更弱了,几近于无。为何会如此?但是看到他脚边躺着的师弟的尸体,一护到底定了定神,提起了来意。他的口吻即使语气平和并不显怒意,也不能说就不是兴师问罪。
况且自从驱逐之事之后,一直以来朽木白哉对他都没好气。然而妖王只是无限疲惫地道,「你带他走吧。」「你们妖族为何背弃盟约?」像是多讲一句都费力,朽木白哉一点也不想有口舌之争,只道,「妖族不会背弃盟约,你回去吧。」「我师弟不可以白白死去,你必须给我一个交待。」一护坚持道。「那也可以。」妖王说着就从腰间将他那柄看似纤薄华丽,其实威名赫赫的仙剑千本樱解下,剑柄朝前递向一护,「我让你三剑,就算是了结此事。」「什么?」太不对劲了,这人,不,妖。朽木白哉绝不是如此寧事息人之辈。如果是,他为何又要杀了小师弟?忘情道令一护冷静而敏锐,很难感情用事——重伤妖王是符合人族利益的,哪怕在此刻他们有盟约对付鬼修的前提之下,但这中间过于怪异的不协之感,让一护犹豫了。他缓缓拔出了剑来。剑如春冰,薄得近乎透明,抵在了男子的胸膛。让上三剑,便是倒持太阿,可轻可重,若一护心狠,重伤甚至杀死都可以,他就这么相信自己不会弄死他?但是男人在一点鲜红从心口洇开时依然面不改色。一护放下了长剑,将之插回男人手中的鞘中。——师弟的死应该另有别情,但是妖王却寧可自己受伤也要隐瞒这一点。为何?一护墨色广袖一拂将师弟的尸体收入乾坤戒,「我走了,你记得你说的话,不会背弃盟约。」朽木白哉没出声,他甚至眼睛都转开了,不去看一护。这人素来没什么表情,眼眸也太深,一护看不出来他到底在想什么,就是整个人都不对劲。直到离开之后,一护仍旧很在意。将师弟的尸体带回,一对其进行了细緻的检查。不对,哪里都不对。肉身充斥着阴邪和被侵蚀之感,但朽木白哉留下的致命剑伤处却并没有这种阴邪侵蚀之感,正相反,伤口附近的阴邪侵蚀感反而减轻了。就好像……朽木白哉的力量驱除了阴邪一般。「这……这是鬼修……」「什么?」药峰的师侄面色苍白,却还是坚持地说出了他的发现,「以活人之体修鬼修之法,阴煞和怨力侵蚀肉身,就是这般表现。」为何,阳光灿烂的小师弟,居然会是个鬼修?朽木白哉为何又要专门出手杀他?一护继续调查了下去。多起妖族被害事件进入了他的视线——妖族为鬼修所害,尸体上遗留了鬼修之力,但是他们都不是在剿灭鬼修的战场上,而是在和平处所遇害的。而时间地点,都有小师弟出没。他甚至还参加了其中两起调查。所以,他就是借着人族修士的皮,和道宗弟子的身份,干了谋害同盟妖族的事情,才被朽木白哉杀了的吗?可是朽木白哉为何不直说?为何要对他隐瞒?一护心下难解,但是……他连道宗的人都有点不敢相信了,要知晓真相,那就只有从朽木白哉那边入手。一护用了个傀儡替代自己,漏夜隐匿行踪去了樱华宫。这次朽木白哉倒是没有再困他七天七夜,很快就来见了他。但是态度却是很不耐烦,压根不想跟他在一个空间多待一刻一般。在一护说出发现之后,只硬邦邦地甩下一句,「你们道宗从根子上就烂透了,多一个鬼修算什么?」以前他也说过你们道宗如何如何,但一护总以为他是因为着自己才会非议道宗,但是这一次,一护觉得,或许他并不是因为自己,而是真的知道一些自己不知道的事情。就像自己此刻才开始怀疑道宗。小师弟修鬼的事情,真的没人知晓吗?一点痕跡都不曾露出吗?他谋害妖族是为何目的?利益衝突?还是……有人命令他这么做?他做下那些个兇案,没有人配合,能这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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