抑的中年男人。
项璇抱着装有芒果的猫包,和他儿子一起,被“请”上了车。
然而气氛却并不似想象中的剑拔弩张。
项璇被池忆阑拉着坐在男人对面。男孩年纪还小,什么情绪都摆在脸上。半挡住她的身形,瞪着眼咬着牙,像极了被惹毛的护短小兽崽。
项璇倒表现得淡定许多,被他护在身后,凝视着对面的男人,与脑海中存留的人物形象不断比较融合后,歪着头轻声开口:“池先生?”
被喊到的男人将僵持的视线移到她身上,平直紧绷的嘴角向上扬了一下,似笑非笑:“这小子消失那么多天,原来是赖上你了。”
二人间的气氛实在奇怪,池忆阑收了故作凶狠的脸,疑惑地问身边人:“你们认识?”
“嗯……”项璇答非所问,似乎在游神,“原来你的父亲是池先生啊。”
“这就是你喜欢的女人?”池丞冷哼一声,说不清是轻蔑还是无奈,“母子俩都一个样。”
“这跟妈妈有什么关系?!”男孩的情绪陡然变得激烈,他猛地从座位上站起来,项璇忙把他拉住,怕他的头撞到车顶。
“别激动,我也有点懵了,让我理一理……”项璇干脆把男孩抱进怀里,给他切实的安全感。
池忆阑心里还是不高兴,但听姐姐的话几乎成了本能。虽然脑子还是混沌的,身体却顺从地窝进她圈出的怀抱里。
“艺姐……”甫一张口,项璇就顿了话音。旋即转换了称呼,以示尊敬,“郑芝艺女士曾是我们研究所非常重要的志愿者。她是最稀缺的sss级oga,在相关药物制剂的研究与实验方面提供了极大帮助……”
“就因为她特殊的体质,以至于死后都被你们拿来研究?”男人冷淡地打断了她的话,每一个音调都带刺,听得一贯平静的项璇也不禁皱了眉。
“请不要这样说。郑芝艺女士有着高尚的人格,她在生前就义无反顾签署了遗体捐献自愿书,志愿为推动社会医疗卫生事业做出贡献。”躺在模拟手术台上的女人,安静而无私,即使是死亡也拦不住她燃烧自己最后的价值。项璇一直很尊敬她,她是她心中最美的无言良师。
“她自由而伟大,没人能摇摆她,没人能捆住她。生于世,亡于世,回报于世。生命凝成永恒,灵魂不亡,精神永存,意志接替传承、踵事增华,这才是她真正的祈望。”
他的妻子早亡,突发的意外令他难以接受残酷的事实。
她的逝世过于突然,为了最大程度保全她的遗体,确认她已无生命体征彻底死亡后,就被推入医学院的保存柜中冷冻封存。
他来得那样迟,甚至都没办法隔着冰棺,亲吻她苍白的脸颊。
从此再也不能相见。
距她离去已快叁年。项璇第一次见到她时,才刚刚成年。
那时的她还只是站在导师旁边默默观望自学的小小助教,那个漂亮的女人就算被抽着血也不忘逗她。
“小女孩长得怪好看的,学医是不是浪费了?要不去当形象大使吧,把你的脸往药盒上一印,销量保管唰唰唰的涨。”
那时的项璇比现在更木,开不起什么玩笑。一本正经地摇头,坚定地表明了自己的立场。
“那还是不要了,药物的销量越低越好。我希望大家都平安活着。”
她说“活着”的时候表情太过郑重其事,郑芝艺乐得血都快飙出来,被医生强制压住针头才没真的血溅当场。
愣头青的小家伙不仅长相对味,连性格也可爱得紧。越看越喜欢,真想把她招回家里好好养着,天天逗她玩。
“你喜欢男的还是女的?oga怎么样?诶你要不要试着谈场恋爱啊?”女人认识她后,比之前来得更频繁,说出的话也很有歧义,不知道内情的乍一听还以为这个魅力人妻是要出轨的节奏。
其实她只是为了推销自己儿子。
“我儿子就是世界上最可爱的男孩子。最!可!爱!”女人提起自家宝贝时总是一脸骄傲,幼稚的大呼小叫,丝毫没有当妈的稳重,“你真不考虑一下?”
“郑女士。”项璇填写体检表的动作不停,抬头看了她一眼,又继续盯着表格细心填写,“您的血压升高了,这会导致数据错误,麻烦保持平常心态。”
……
“郑女士,您的丈夫已经投诉过我们很多次了,说我们单位非法占有他妻子的私人时间。”项璇看着飞机上与她共坐一排的美丽女人,很是无奈,“平时也就算了,这次出国交流学习最少得一个月,那么久见不到您,您的丈夫会把我们研究所砸了的。”
“他那是逞一时口舌之快,哪里敢真的动手。”女人托着腮,朝她俏皮的眨眼,“我老公最宠我了,不会做我讨厌的事。”
是了,他最宠她了,她讨厌的事,无论怎样都不会触碰。
他从长辈手上接过家族的烂摊子,财务报表和内部管理全都一团糟。业务繁忙,日理万机,极少有时间陪伴自己的爱妻,孩子在oga贵族学院寄宿,她一个人过的很是无聊。
后来她当了志愿者,在研究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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