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征看着那个金发男人连滚带爬地跑了出去,才回头将视线落在温凉年身上。
温凉年身上的衣裙被撕毁了一半,她拿了被子披在身上遮掩,眼神闪躲着不敢直视他。
谢征招来了一直守在外头的科丽,淡淡道,“她还在发烧,麻烦你了。”
说完,便又迈步走出屋子,带上房门将空间留给了她们。
科丽捧着水盆走近温凉年,盯着温凉年许久,才缓缓说道,“虽然你刚刚演戏掩盖过去了,可是你太过急躁,要不是唐先生及时回来,谁也救不了你。”
温凉年的声音虚软,“我发烧了,反应也迟钝了些,没发现你后面站着曼迪。”
科丽耸肩,抽开她身上的被子,用湿毛巾替她擦身降温。
在擦身的过程,温凉年低声向她提出帮忙偷手机的请求,科丽的眼皮都没动一下,“我是副手的妻子,你就这么肯定我能帮忙?”
“你不想逃出去?”温凉年问。
科丽沉默几秒,缓声道,“我现在是四个孩子的母亲,最小的孩子只有三岁。”
温凉年一怔。
“你应对巴塞勒的那些小心机,和当年我认识的一个女孩儿很像。”科丽动作轻柔地擦拭着她的脖颈,一边道,“她也是和我同一天被掳来的,年纪比我小了五岁,她为了活命而勾引巴塞勒看上了她,结果当晚她伺候过他后,巴塞勒转头就把她赏给其他部下享用,没几天就成了一具破败的女尸。”
“你到底想告诉我什么?”温凉年问。
科丽深棕色的眸子直视着她,语气平淡道,“我能够安稳活着,是因为刚好遇到不喜欢跟他人共享女奴的男人,我也足够安分,为男人养育儿女。若是我要为了你冒这个风险,我就必须考虑到我孩子们的安危,巴塞勒这种人最厌恶背叛,一旦被发现了,我和孩子们都活不了。”
“那你早上何必要帮我?”温凉年忍不住提出了疑问。
“是我多事了。”科丽说,“我只是想看看,你能否在巴塞勒的眼皮子底下活得久一点。”
温凉年却是淡淡道,“你好像搞错了什么。”
科丽皱眉,“什么?”
“我原本是想跟你谈个交易,只要你帮助我,我便能顺利联系到俄军,将这群恐怖分子捕获,而你和孩子们也能重获自由。”温凉年姿态放松了许多,眉眼弯弯地冲她笑了一下,“重获自由是多大的好处?难道你不想回家吗?一旦脱离了这群恐怖分子的束缚,你的孩子们会在外头受到良好的教育,在你的教导下走上正途,而你也能够堂堂正正地走在阳光底下,无人拘束你的自由,也无人能够威胁你的性命。”
科丽不住沉默下来,没有说话。
“我的话就到这里了,你考虑清楚。”温凉年说道,“偷手机的风险不高,用完后删掉记录归还即可,你只需帮忙这一次,其余风险由他人承担。”
科丽放下手里的毛巾,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看着她,“你是军方的人?我要如何相信你?”
“信不信随便你。”温凉年并不想告知太多,也没有直白地供出谢征的身分,为的是分散风险,如果科丽转头就把她们两人的对话内容泄露给巴塞勒,她就是死也绝不可能背叛谢征,由她一人承担后果即可。
虽然科丽出卖她的可能性不太高,但她还是得谨慎一些。
科丽仍旧沉默,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拿起一件替换用的衣服递给她后,径自端起水盆就出去了。
科丽一出去,守在外头的谢征才回到屋里,拉了张矮凳坐在温凉年身边。
“你还在发烧。”谢征伸手摸上她的额头,声音平稳道,“别为我操心了,如果刚才我没有赶回来,后果不堪设想。”
“没有如果。”温凉年拉下他的手,将脸颊蹭入他的掌心,软声说道,“你不会放着发烧的我不管。”
谢征没说话。
事实上他确实不愿意抛下发烧的温凉年留在屋里,即便有请科丽帮忙照顾,他还是不放心。
果不其然他的预感是正确的,在和巴塞勒谈话的时候,他余光瞥见曼迪正悄悄跟在科丽身后,立刻意识到温凉年可能会有危险,便向巴塞勒找了个借口提前回屋,凑巧被他撞见了曼迪把温凉年压在床上的那一幕。
说没有动怒是假的,科丽对于这种情况根本无力阻拦,温凉年也是受害者,要在这个充斥着恐怖分子的营地里存活下来的话,对女性来说是举步维艰,所以他没有出言责怪凉年和科丽。
“你刚刚对曼迪动了手,他会不会告诉巴塞勒?”温凉年问。
“他虽然蠢,但还没到那么蠢的地步。”谢征冷漠道,“他也不是没见过我杀人,在叙利亚时我们就打过一次照面了。”
温凉年点头,“那科丽帮我擦身降温的时候,你在门外也听见我们的谈话内容了?”
“听见了,但你也要做好她不会帮忙的心理准备。”谢征按着她肩膀让她躺下来休息,“科丽虽然是个坚强的女性,但有没有勇气去做是她自己的选择,如果今晚她没有行动,之后就由我去做这件事。至于现在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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