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了许多事。最艰难的一次战役,是他领着三千骑兵被困漠北的峰顶山。峰顶山灌木丛生、山路崎岖,难攻易守。在抵死坚守了三十三天后、在熬过漫长的寒冷的黑夜后,没有等来朝廷的支援,反而迎来敌军愈发肆无忌惮的扫荡。当时他站在悬崖边上,手里拿着一把滴着血、泛着寒光的砍刀。身后江水涛涛,数丈高的浪花惊起,溅在他后背狰狞的伤疤上。冷。一如此刻的冷。他盯着“自由出府”四个字,笑地凉透了。那清秀的小楷字,是在无数个晨辉下的桌案前、是在数不清的暖黄烛火下,他执着她的手,一笔一划教的。而那份独属于他的美丽,只想着逃离。他眸色沉沉,极自然地松开扣着她纤腰的手,折了信笺纸还给她。那场战役,侥幸活下来的骑兵不足十人。当时,有骑兵建议跳河逃生,江水汹涌,活下来的概率极小,但不失为求生的一次机会。陆满庭想也没想,直接拒绝了。他咬牙撕下一块衣角,一圈又一圈,费劲地缠住鲜血淋漓的手臂,举刀冲入敌军,硬生生杀出一条血路。男人一旦上了战场,没有退缩可言。若是遇上敌军,他杀;遇上饿狼,他杀;遇上降不服的女人,他便打断她的双腿,用余生教会她如何听话。他凝视着她的温柔目光渐寒。他一字一句,近乎从牙齿缝里挤出几个字。“我会娶你。” 媚药16:这句话有多重的分量,苏吟儿比谁都清楚。她理应高兴的。可陆哥哥柔情似水的承诺、清朗温和的声线,愣是透着一种残忍的快意。似乎娶她并非情之所至、也不是应尽的承诺。她来不及分辨,不知为何陆哥哥会突然说这句话,但潜意识里十分清楚,陆哥哥婉拒了她的生辰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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