妄道:“我要松手了,阿萝,你避开。”桑萝便当没事人似的,一瘸一拐地往边上走去,但还没等走太远,她的身体就被强有力的胳膊抱了起来,她下意识挣扎,岑妄道:“是我,我松了缰绳,那马又要发疯,我得赶紧带你离开。”桑萝挣扎的动作在权衡利弊下只得稍许收敛了。她回过头去看,那马果然发了怒,咬了回缰绳后,又把注意力转移到了岑妄身上,预备追了过儿,而她耳畔是岑妄的喘/息声,他的体力很好,抱着她还能健步如飞,三两下就越过跨栏跳了出去。他脚步不停,直往用来休息聊天的屋里去。那管家也紧张地跟了上来:“世子妃没有事吧?”
他这话问得心虚,方才那情况多凶险他也是看在眼里的,若不是岑妄及时感到,恐怕等那马跨栏时桑萝就得从马上摔下来,脖子都能摔折了。果然,岑妄一听他这话,脸就放了下来:“你是怎么想的,随随便便就找了匹马让世子妃骑了?你……”“岑妄,”桑萝的脸色有点难看,“是我让他教我骑的。”岑妄对桑萝说话时,声音还是放缓和了些:“确实是你的命令,可是他明知你不会骑马,作为你的师傅,理应保全你的性命,马场的马对你陌生,他应该先让你和马待久些,让马熟悉你的气味,等你上马时,更该些牵着缰绳带你熟悉一下,而不是任你发挥。所以还是要罚,自己回去领板子去。”那管家也知道自己的错,因此不多说什么,应下了。岑妄发落完管家,便蹲下了身,用手握了桑萝的腿来,桑萝紧张地要抽回去,但一来二去就扯到了脚踝处,疼得嘶声起来,岑妄道:“明明扭伤了脚,怎么还一声不吭的?要不是握见了你走姿不对把你抱走了,你还真打算自己一瘸一拐走到这儿来?你的脚还要不要了?”桑萝道:“你当时还在制服那马,难道我还叫你不成?只是扭伤了而已,也不是什么大事,几步路的事,忍忍就过去了。”“你叫我,我当然就过来了,你看,我后面是不是过来了?”岑妄边说边脱了桑萝的鞋袜,他一直握着桑萝的腿,桑萝想蹬他也没用,何况他刚才也救了自己,要是真不客气地蹬他,桑萝还是有些下不去脚的。桑萝只能垂着眼眸看岑妄在检查她的扭伤,只是这么会儿,脚踝处已经肿了起来,但桑萝已经看不到了,她眼里只有岑妄挂着汗的脸颊,抿直唇线的认真,以及眼眸里无法掩饰的担忧。真的无法在掩耳盗铃下去了。桑萝轻声问道:“岑妄,你是不是喜欢我?”岑妄道:“夫君喜欢娘子,不是理所应当的事吗?”桑萝闭了闭眼。那一刻,她多么希望这一切都只是自己是在自作多情。岑妄道:“还是要上药,我先带你回王府。”他又俯身来抱桑萝,桑萝用胳膊肘把他撞开了,岑妄微微吃惊地看着她。桑萝道:“我自己可以走上马车。”岑妄道:“你走不去……”“岑妄,我知道你骑术肯定比管家好,但我宁可让管家来教我骑马,也不想拜托你,你觉得是为什么?如果你不明白,现在我再用实际行动告诉你,即使我现在崴了脚踝,我也宁可一瘸一拐走到马车去,而不是让你抱我过去。”岑妄的脸色微变,桑萝的话像是一记重锤落在他心头。“我不认为你会喜欢我,”她道,“就算你亲口承认了,我也只会把它当作一则无聊的笑话听。”岑妄面色发白:“为什么?”“没有为什么。”五个字。一个连理由都算不上的敷衍回答。岑妄木木地站着,看着桑萝重新穿好鞋袜,然后一瘸一拐地往外走,她走得又慢又笨拙,没有两步,就因为疼痛而需要停下来歇歇。岑妄闭了闭眼,还是径直走去,把桑萝抱了起来。桑萝惊叫:“你干什么?”她做防卫的一巴掌拍出去,正好扇在了岑妄的脸上,那清脆一声,让两人同时都陷入了沉默之中。“我……”桑萝想了又想,还是不知此时该做什么,只准备岑妄随时把她扔到地上去。但岑妄只是看着她道:“我不明白,这身体是你自己的,你为何就是不知道心疼一下你自己?”这时是,前世落胎那次也是,都躺在了血泊中,宁可自己疼着也不要他救。“我再混账,也不值得你拿身体来跟我置气。”回去的马车上, 桑萝一直缩在角落里,连和岑妄对视都没有,更谈不上对话。岑妄更是一言不发, 气压低低地在那坐着。等到回了王府,岑妄倒是又来抱桑萝,岑妄的力道大到可以把失控的马降伏住, 桑萝根本挣扎不过他, 何况此时又伤了条腿,此时更是直接变成了岑妄这块案板上的鱼和肉, 任他宰割。这让桑萝脸色更差了。前世被叶唐强迫的恐惧和阴影在此时几乎要遮盖过了脚上的疼痛。她任着岑妄抱着,往庭院深深的王府内部走去, 等回了院子, 坐在了床上, 她还有些回不过神来。还是唤月小声提醒她:“姑娘,你手上松些力, 仔细手疼。”桑萝这才意识到在那个过程中, 她因为紧张, 左手右手一直紧紧地掐在一处。桑萝望着手上的痕迹, 从没有如此刻般意识到一个问题,岑妄是个男人, 还是个比叶唐更强健有力的男人, 如果他要强迫她,她根本没有办法躲掉。上辈子岑妄不喜欢她都还能和她做,这辈子他已经流露出了对她的兴趣, 恐怕更加拦不住他。桑萝一时之间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办。而此时的岑妄还在外面忙前忙后, 先是让人把军中用惯的药给桑萝送去, 后来想想不放心, 军中的药向来猛些,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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