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满。”世俗风气本就是如此,你与别人不同,还要被人嘲笑假清高,岑妄嘴巴上说得再好听,桑萝也过了听别人说漂亮话的年纪,因此也不免怀疑岑妄是否能在声声嘲讽中坚持下来。但她心里确实也对岑妄这番话感到复杂,这种感觉,就跟桑至会突然跑过来跟她道歉,诚恳地反省他作为父亲的失职一样,只能给桑萝猜测岑妄是不是被夺舍的满满惊恐。岑妄看着桑萝的神色,小心翼翼地问:“你现在觉得我是不是真的认识到了错处?”岑妄是真的很想知道梦境与现实是否有关联了,在桑至书房外,他便怀疑过桑萝一次,现在又有机会可以证实,他自然不想错过,因此哪怕初衷确实想与桑萝解释道歉,他也忍不住想要问出这个问题。毕竟这世上确实有很多女人不喜自己的夫君去流连青楼,但是出发点完全不同,她们绝大部分都是出于妒忌,因此更把青楼妓子视为竞争对手。——倒不是说岑妄不能理解这点,毕竟他也觉得爱的本质就是占有欲,换成是他,他也没法忍受自己喜欢的女人有别的男人,只是怎么说呢,至少这样的理由和梦里的桑萝的出发点还是很不同的。
所以岑妄屏息等待着桑萝的回答。桑萝的思绪被岑妄扰得纷纷乱乱的,见他问了,也没有太细想,就道:“反省得还算到位。”算是直接认可了他的观点。岑妄的心就砰砰乱跳起来,呆愣地看着桑萝。桑萝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后退一步,道:“你今天究竟是什么毛病……”她话声未落,便听一声惊喜,继而是脚步声:“世子爷。”桑萝皱眉,回望过去,见是抱着笤帚走来的宝珠,起初宝珠眼里只有岑妄,等到了跟前,看到了桑萝,明显还愣了一下,岑妄低咳一声,道:“宝珠,这是世子妃。”宝珠方才福身,给桑萝行礼,然后迫不及待地转向了岑妄,用雀跃的语气告诉他,最近她又学了什么,王妃又夸奖了她。桑萝在旁只听了几句,便转身离开了,岑妄出于礼貌与关怀,应了宝珠两句,看见桑萝离开了,忙撇下宝珠追了上去。他是觉得方才的事并没有谈完,但桑萝显然已经不想再谈了,只留下一句很奇怪的话,对他说:“你很快就会发现,有些人不是你想救就可以救的。”桑萝确实约了管事看账本,她已经被岑妄耽搁了不少时间,因此也没再与岑妄拉扯,登上马车就走了。那些管事,是管理她嫁妆铺子的管事,说起来,也是块难啃的骨头。因为她母亲留下的值钱的铺子基本都被徐氏侵占得彻底,从上到下都换成了她的人,如今托桑至的福,算是夺到了桑萝的手里。可铺子好夺,人心却不好夺,桑萝早就告与那些管事她要看账本,但她都出嫁四日了,那些管事还是拖拖拉拉地没把账本交齐,恼得桑萝直接说要解雇他们,他们这才答应今天见面。她之前就请教过王妃,知道很多管事都会背着主子做些吃回扣的小勾当什么,而要能干成这种小勾当的前提,就是管事手里必须保有一定的主事权,最好能联手起来把主子给架空,这样他们才能大方捞钱,然后抛点残羹冷炙堵主子的嘴。桑萝那些管事敢如此怠慢她,除却吃准了她年纪小没什么本事外,估计还打听过她的家事,觉得她也没什么可以帮她做主撑腰的人,因此才敢如此怠慢她。因此,桑萝料想今日估计有下马威等着让她吃。桑萝先去的是香料铺子,因为她要来,因此香料铺子今日闭门谢客,但尽管如此,那柜台上也空空,不见任何一本账册。桑萝转身问掌柜:“我今日是来看账册的,册子呢?”整个身子都像个球一样圆滚滚的掌柜笑称弥勒佛,道:“世子妃是红袖阁?还没等桑萝表态, 掌事便道:“我自然知晓世子妃高雅,是不肯踏入红袖阁那等地方的,只是我们男人都爱去红袖阁这等地方谈事, 讲生意,若世子妃不去,似乎不合群啊。”他双手合拢在袖中, 高高抬起下巴来, 道:“当然,世子妃也可以选择不去, 毕竟我们按着规矩为世子妃做事,世子妃也不必cao心什么, 只需按月坐等收银两就可以了。”掌事已经把话说得很明确了, 但因为过于明确, 而显得格外恶心。就因为他们男子的社交规矩就是在青楼里吃喝嫖赌,所以但凡要与他们合作, 也要顺着他们的规矩来, 否则, 她就活该是深宅里一问三不知, 随便能被一点银两打发的木头人呢。出门前岑妄还和她承诺再也不去红袖阁那种地方了,谁成想, 世事荒唐可笑, 转眼就是她被这样架在火上煎烤逼迫着。桑萝道:“只是要份账本,便这样艰难?还是说你们都做了亏心事,不敢让我查账, 才出此下策来为难主家?”掌事道:“世子妃误会了, 账册一直在那, 无论主家来不来查, 我们每月都是要做的,只是,这是两码事嘛,若世子妃实在不想去红袖阁,也无碍,只要寻个管家便可,日后办事联络,我们也只管找他,让他再转告世子妃就是了。”再找个管事,任着你们私下去红袖阁喝酒玩乐,建立不可说的友谊,然后背着我搞小动作吗?桑萝阴沉沉地看着他。那管事倒是一点都不怕桑萝真的会解雇他们,因为这并非是一家铺子,而是五家铺子,若是都解雇了,桑萝哪里能那么快找来五个新的管事。更何况,这五家铺子一直都是他们管着的,也算在各自领域做出了点人脉,且不说他们走前少给桑萝一点账本,或者在账本上面弄点手脚,就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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