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了班主任后,林衔渐渐没有了班级这个概念,他只是一个上完课就下班的老师。
这样也好,乐得清闲,这群孩子也不至于毁在他手里。
当林衔坐在办公室无聊到找不到事做时,姜峦却像溺水一般,喘不过气来。
一节又一节课,一张又一张试卷,她真的很想跑到讲台上给陈芬一拳。
“这次考试又是哪些同学拖班级后腿,不用我说了吧。”
好在她只是暴躁,没有压抑到想死,每当别人说她不够好时,她总会想起林衔做的excel表,成绩单上的数字一个个浮现在眼前。
你一直在进步,不要急,慢慢来。
可不是每个人在困顿的时候都会出现一个心软的神,这次语文周测,被骂的最多的不是姜峦,是许源。
视时间如生命、如金钱的陈芬突然不在意自己上课的时间,逮着许源就是一通骂,什么耍小聪明走不长远,平时考试能钻空子,高考难道能通天,阴阳怪气了许久。
许源近一米八的个子就站在角落里,低垂着头听陈芬数落了半天。
姜峦还挺同情这位新同学的,他能考第一数学和英语帮了太多,再加上那几次一中出的题目又难又考验细心,一不小心就能拉开五分的差距。而语文又是很玄学的东西,至少姜峦是这么觉得的,可能这份卷子顺手,成绩就能好一些,不顺就很悲剧了。
估计许源这次拿到的卷子挺不顺吧。
全班同学都偷偷往许源那瞥,姜峦也趁乱看了眼,但人家看着挺镇定的,不哭不恼,笔直地站着,一直站到陈芬下课。
下课去角落扔垃圾的时候,姜峦偷偷瞧了眼许源的卷子,上面陈芬硕大的红叉紧挨着许源订正的红笔字,但总体来说,这只是一张平平无奇的卷子。
如果没有一阵风吹开它,露出卷子下面的笔记本,露出上头一道狰狞的划痕,她真的会觉得,许源一点都不在意。
她趁人不注意悄悄拿橡皮盖在卷子上,遮住了底下埋藏的怨恨。
上了高三,一中就成了一个月放一次假,大家都会在这天拼命挤时间来写作业,只求回家能多玩一会。
刚好林衔要开会,姜峦干脆直接坐在教室把作业写了,顺便等等林衔。
教室里的人零零落落没剩几个,很快就安静了下来,姜峦自顾自低头解题,还好放假布置的作业都不难,很快就能搞定。
她如释重负地伸了伸腰,余光却刚好瞥到那个角落。
她本以为其他人都走了,没想到许源还在这里,而且看他做的,好像还不是学校布置的习题。
这人还是和平时一样,兢兢业业的,感觉打扰他都是一种罪过。
姜峦轻手轻脚收拾好东西,关上门,去办公室等林衔了。
推开门,林衔也在收拾东西,不,准确的说,某人是在觅食。
林衔从抽屉里翻出两个小面包,见姜峦来了,在空中抛出一道完美的弧线,落在姜峦怀里。
“吃晚饭前先垫垫肚子。”
姜峦低头看了眼手里的面包,还给了林衔,摇摇头道:“没什么胃口。”
林衔闻言惊诧地偏过头,“12小时高强度学习加三份监狱餐你竟然还能不饿?”
“就是因为学恶心了才不饿,看什么都倒胃口。”
这几个月下来,姜峦的脸色是比以前苍白些,看着比以前更容易倒下。
林衔把人拉到自己跟前,揉了揉她瘦削的脸,眼里难掩心疼,却又说不出太肉麻的话。
“那我带你去医院挂吊瓶?”
“……”
最后姜峦还是在某人的强制要求下撕开了包装纸,一边走一边嚼,在上车的前一刻,她忍不住望向高三教学楼的方向,班里的灯依旧亮着。
她感觉,有人会比她更需要吊瓶。
回到家,姜峦本想挨着林衔看看电影,难得两人都没事做。
但很不巧的是,她终于有时间了,林衔却没有。
一通电话让刚放映的电影被迫暂停,林衔到了江城后每个月的电话费都像在做慈善,找他的人屈指可数,就连亲爹都不问候他。
难得,这次亲爹来问候了。
只是不是什么好事。
“听说你工作上出事了?”
“你这延迟有点厉害啊,这都是几十天前的事了。”
“……林衔。”那边顿了顿,长叹一声,“你真的让我很失望。”
“可你以前也说过,我……永远不会让你失望。”
电话那头一阵沉默,等林衔再看屏幕,已经挂断了。
手机被他扔到一边,周围安静的可怕,他觉得这样极其寂静的氛围压抑到令人窒息,好像有人掐着他的脖子要他死。
“林老师。”
姜峦跪在林衔两腿间,向林衔张开双臂,等了会见面前的人没有反应,干脆直接上前紧紧抱住他。
“林老师,你永远不会让我失望。”
她还记得那一天的生日蛋糕,还记得试卷上的“过程比结果重要”,也记得附中的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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