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峦返校后生活如常,她在班里向来独来独往,自然也无人过问她请假的原因。而唯一知道的任楚辞已经转校了,更确切的说,他出国了。他的离开可比姜峦的请假更适合成为茶余饭后的谈资,只是个中缘由,终究只有当事人最清楚,传闻永远是传闻。姜峦也只当故事听听,任楚辞的离开是好事,她更担心的,是心里头强烈的预感会成为现实。她总觉得,任楚辞早晚会回来,而他们,早晚会见面。周一林衔要开会,姜峦原本打算一个人打车回去,但上次的事令林衔心有余悸,便特意叫人来接她。只是姜峦没想到,那个人选还会是谢忱。傍晚时分,校门口人陆陆续续散了,姜峦背着书包靠在路边的小树上,远远瞧见一位身穿藏蓝色大衣的男人迈步向她走来。他还是那天见面的穿着,风一吹显得风尘仆仆。“抱歉,来晚了。”“没事,我也刚到。”谢忱顿了顿,视线绕过姜峦,望向她身后的江城一中。“很久没回来看看了。”谢忱看向姜峦,竟露出了笑容,“能带我走走吗?”“可林老师说……”“一会而已。”林衔偶尔也态度强硬,但多数情况下还有转圜的余地,但谢忱却是真正的不容置喙。“好吧。”一个学校,就算有九曲回廊、小桥流水,如画的风景终究比不上夺目的成绩。不知不觉两人走到了高二教学楼前,一块鲜红的排行榜格外引人注目——高二开学考排名。姜峦顿时有些懊恼,榜上只会放前150名的学生,而她开学考砸成那个鬼样,别说上榜了,要是末位淘汰制还存在,她早被踢出局了。成绩这东西,自己虽说不在意,但要展示给别人看时,又显得格外重要。“这东西怎么还在?”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姜峦似乎感受到谢忱对排名极为厌恶,可他这样已经站在金字塔顶端的人,排名对他来说不应该是炫耀的资本吗?“我记得很多地方都不允许公布成绩了,一中还是这么冥顽不灵。”“得慢慢来吧……至少一中已经取消了末位淘汰制,虽然分重点班和普通班,但师资配置也相当。”谢忱微微摇头,似乎不以为然,他从上到下扫过排行榜,沉默良久,“你有打算去哪读书吗?”“大学吗?”姜峦有点被问住了,从前她只想着考出去,只要离开江城,去哪都是好的,这份执念持续了十七年,可现在……有点不一样了。林衔在这。那她的选择,是否要发生改变呢?“有考虑过桐城吗?”“桐城?”“如果不出省,又不想离家太近,从地理位置来说桐城是很好的选择。”“我没记错的话,林老师就是桐城大学的?”谢忱点头,颇为感慨,“还是保送的。”说着瞥了眼姜峦,“你想去?”“有点。”“可等你去的时候,他并不在那里。”姜峦闻言耸耸肩笑道:“我当然知道,所以他并不是决定性因素,只是我想去的学校刚好是他的母校而已。如果真的为了他,我应该选择江城。”“是吗。”谢忱嘴角起了些幅度,“开学报道的那天,可以给我打电话。虽然林老师不在桐城,但我一直在,有需要可以找我。”这话其实听着怪怪的,却又揪不出毛病,姜峦便做出了常见的客套,“还早呢,未来的事情谁说得准,何况桐城大学还那么难考。”“去桐城不是只有桐城大学这一班列车。”谢忱看着姜峦,“桐城高校很多,你并非只有这一个选择。”“可我只想去这一个。”“小孩子不要这么倔!”谢忱几乎是吼出来的,突然的变化不免把姜峦吓了一跳。见她一副兔子受惊的模样,谢忱这才意识到自己过激,立刻缓和了语气,“我的意思是,适合自己的才是最好的。”适合自己的才是最好的?这话不免让姜峦迟疑,那她和林衔,是不是注定没有好结果?“谢律师……时间真的不早了,我们回去吧。”“……嗯。”
然而就在他们开车返回的路上,林衔一个人坐在办公室,静静听完了他们全部的对话。其实在姜峦出事的前一晚,他刚好看到了姜峦妈妈发来的短信,他放心不下,又不好直接过问,就在姜峦手机里装了定位和窃听器。要不然出事那天他也没办法以最短的时间找到姜峦的位置,再晚一点,命可能真的不保。可即使风波过去,后来也给姜峦换了手机,那些装置依旧存在,林衔承认自己侵犯了隐私,却仍选择明知故犯。现在看来这真是无比错误的决定,如果他没有装,这段谈话他也不会听到,那么,他还可以清醒地做梦,沉溺于眼前的美好,不去顾及未来的残酷。可姜峦一句“他不是决定性因素”像针一样刺破了幻想,林衔开始怀疑这段关系还有没有继续下去的必要。以及,谢忱……他把他当朋友,他却想着挖墙脚。平时林衔开完会基本日落西山,但今天格外晚,快九点了姜峦才听到门锁转动的声响。她踩着小碎步跑过去,门一开就是扑鼻的酒气。“林老师?”林衔一把揽过姜峦,将人紧紧搂在怀里,“别走。”他一遍又一遍重复,到后来甚至有了哭腔。但在姜峦看来却是前言不搭后语,她一头雾水地一边扶着林衔,一边关上门,像哄小孩般顺着他的话安慰。“不走,我不走。”姜峦想把林衔扶到房间,可他的体型着实吃力,只好退而求其次将人送到沙发。即使这样,林衔依旧维持紧抱姜峦的姿势,甚至力道越来越大,两人一个不慎就跌倒在沙发上,胸膛挨着胸膛,紧紧贴在一起。这样的距离让暧昧变得更加蛊惑人心,林衔手探进姜峦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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