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了,江上游船的灯一点点亮起,很快照亮了整个江面,姜峦将手伸出阳台,晚风刚好从指缝间穿过,像摸到了流逝的时间。好像遇到林衔以后,时间比想象中快很多,以前度日如年的生活,如今一眨眼就过去了,她一回神,二月只剩下一天。真可惜,如果这个月有29号,妈妈一定会和她说声生日快乐,毕竟,她等这一天等了很久。姜峦收回手,转过身背靠栏杆,隔着移门,她能看到林衔进进出出忙活的身影。正打算推开门进去,手机铃声突然响了,像之前一样,响得不合时宜。一看屏幕,上面是一串号码,却又是再熟悉不过的数字。“妈妈。”“还好意思叫我妈呢,我是没想到我女儿有这么大本事,能和自己的老师搞到一起。”“……我那天心情不好随口说说,你还真信了?他只是我的老师,我们什么都没发生。”“真的?他没碰过你?”“没有,他人好,看我可怜想帮我而已。”“算你还有点良心,你娘伺候了这么多男人都没把你供出去,你要是把自己糟蹋了对得起我吗?”电话那边顿了顿,“明天我来接你,带你去过生日。”“这个月没有29号。”“没有29号你就不长岁数了?!明天给我乖一点,听到没有!”“知道了。”挂断电话,姜峦脸上的寒意更甚,却又因为胜利在望,露出了扭曲的笑容。“聊什么这么投入,喊你都不理我。”林衔推开移门,挂在手臂上的橘色毯子被他展开,却是直接套在姜峦头上,没好气地说:“赶紧去睡觉,我再因为超速扣分就要去学道路安全法规了。”姜峦把毯子扒拉下来,抬头看他,“睡不着。”“怎么,还要我给你读睡前故事?”“可以啊。”读睡前故事着实纯情,姜峦在林衔选书的时候想凑过去提意见,比如读个小黄文什么的,保不准就擦枪走火。但林衔不肯,硬是护着个手机在那挑半天,等的姜峦都有些困了。为什么他一个成年人没点欲望的???活了二十二年吃素的吗???“找到了。”小王子?灰姑娘?美女与野兽?姜峦已经不指望了。“ostpeople,asfarasbsp; see,whenthey’relovewithoneandtheloveisn’t ≈ap;urnedfeelthattheyhavegrievance”“……林老师,您不是说专业以外的知识要收费吗?我睡前是不是还要签个欠条啊?”“不收你钱,躺好。”不收钱也不想听啊,不是失眠谁睡前听英语啊?而且林衔像是故意跳着读的,上下句不成逻辑,还专挑长难句,姜峦听了会都烦了,直接掀起被子盖过头,没一会就睡着了。“inever ≈ap;edyoutolove,didn’tseeanyreanthatyoushould,neverthoughtyselfverylovable”万物都沉默了。
林衔放下手机,小心地把被子往下拉,让姜峦露出鼻子,别闷着。他顿了顿,又往下扯了点,终是忍不住,指腹轻轻在她唇瓣上摩挲,停在她的唇珠上。“我真的很想上了你。”正人君子?为人师表?他如果真有普渡苍生的心,任楚辞天天都要去他办公室。他没有,他从来没有,他的每一次伸手,都是出于私心。床头灯光亮微弱,林衔抬手关上,房间里顿时陷入一片黑暗,他俯下身,隔着拇指,吻了上去。这样只能稍稍碰到唇角,浅尝辄止,却甘之如饴。他的每一次退缩,都是出于害怕,害怕再进一步,原有的一切也灰飞烟灭。如临深渊、如履薄冰、战战兢兢。他站起身,最后深深看了眼姜峦沉静的睡颜。门合上的同时,屋内响起了不合时宜的铃声。周一林衔要开会,就让姜峦自己先打车回去。姜峦点头应允,放学后自己等在马路边,她打开和林衔的对话框,打了很多字又删掉,最后把手机放回口袋。等了会,一辆黑色的宾利停在校门口,车门打开,一位妇人妖娆地迈步过来,也不知她大冬天穿条裙子是为漂亮呢,还是为了炫耀她手臂上堆迭的首饰。“等多久啦乖女儿!”她热络地揽过姜峦,捏捏了她的肩膀,笑着看向远处,暗暗给姜峦使了个眼色,“这是你妈新找的男人,人家好心来陪你过生日,你可别给我搞砸了。”车后座的车窗降下,是一张中年男人的侧脸,男人的眼神直白又赤裸,与商人品鉴商品优劣无异,带着上位者固有的傲慢。姜峦心里很想笑,十七年了,妈妈从来没接过她,更别说好言相对。没想到第一次来接她,竟然是要把她卖了。以这女人的性子,要是真没了那层膜,她也能带她去做一个。这么多年不动她,不就是为了把羊养肥好卖个好价钱吗?真是母女连心,她等这一天等了很久,她也是。一起死吧。姜峦心下冷笑,面上却还是迎合,和她的好妈妈并肩往车那走。“姜峦你别跟他去,这个男人我听我爸说过,他会玩死你的!”“哎你这小子瞎说什么!把手撒开!”任楚辞置若罔闻,仍旧死死攥着姜峦的手腕,姜峦对他的出现倒挺吃惊的,视线落在那只戴了昂贵银戒的手上,忽然想起从前被堵在路口时,这位大少爷摘下这枚戒指,说只要和他睡一次,这戒指就给她。“你不是给钱就上吗?”他曾这么说。现在又算什么呢?姜峦只觉得好笑,“大少爷,你挡着我接客了。”“我他妈说了不行!”任楚辞一发
传统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