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道大题只写了第一问?他又瞥到选择,隐隐有不好的预感……两分钟后“草。”林衔咬了咬笔杆,忍着不再继续爆粗口,他反复翻看姜峦的卷子,终于确定这张单选从头错到尾,多选也一分不得,大题几乎零分的试卷是他课代表的。故意的吗?还是真不会?可不管哪个理由都没有逻辑。林衔看了眼表,刚好12点,本想把姜峦叫过来,转念一想下午还有考试,还是等放学吧。江城的冬天总是漫长到难以跨越,二月的天依旧狂风呼啸,重重拍打在玻璃窗。教室里只剩零零散散几个人,一边慢悠悠收拾书包,一边聊些杂七杂八的事情。“又在寻找目标呢?小荡妇?”任楚辞高大的身形投下了巨大的阴影,直接把姜峦罩在一片黑暗里,姜峦翻书的手一顿,“你遮住我的光了。”书本上的阴影仍未褪去,任楚辞对她这副不冷不淡的态度很不满,直接抓起她手腕,狠狠捏在手里,“装什么文艺,你什么货色心里没点数吗?说!你是不是看上今天新来的小白脸了?!”任楚辞充满戾气的一张脸因为愤怒变得面目可憎,手上的力气令姜峦微微皱眉,她试图挣脱桎梏,试了两下也知是徒劳。“怎么了?”姜峦嘴角牵扯出一抹讽刺的笑,“伤了你的自尊心吗?一个人尽可夫的荡妇偏偏看不上你,大少爷,很挫败吧?”姜峦厌恶地偏过头,任楚辞拇指摁住她下颚,逼人正脸看他,“你这种,倒贴我都嫌恶心。”任楚辞仿佛下一刻就要把她撕成碎片,手上的力气越发发狠,姜峦鼻尖渐渐泛红,“我做错了什么……你总是要针对我。”她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野猫突然转变成小白花,杀的任楚辞措手不及,他抓着姜峦的手一松,然而只是瞬间,他又恢复成狠戾的模样,“你他妈装什么装!”眼泪一滴一滴落在他的手背,像碎冰打在皮肉,又凉又痛,任楚辞下意识松开手,而就在他松开的那一瞬间,走廊传来了严厉的呵斥。“任楚辞,你在干什么!”林衔皱眉看向一片狼藉的现场,罪魁祸首单手插兜恍若毫不知情,只是投向林衔的目光里充满着不屑与鄙夷。林衔没再说话,越过他径直走到姜峦面前,从大衣口袋掏出一包纸巾,“擦擦。”“林老师,我好心帮你除害,你别不知好歹。”林衔身形一顿,转过身,他看起来是比较精瘦的身材,平时也总带着笑,怎么看都是平易近人的书生像。可现在,他直挺挺站在任楚辞面前,单薄的背影不再单薄,仿佛是能为人遮风避雨的铜墙铁壁。姜峦就定定看着他的背影,第一次听他用冷到骨子里的声调说话。“我不知道你背靠多高的金山,手里有多大的能耐,但如果再让我看到你恃强凌弱,我会送你去体验别样的教育。”他一字一句,铿锵有力,任楚辞闻言猛一拍桌,“你他妈什么意思!”“任同学,我好心帮你改邪归正。”林衔上前一步,理了理他的外套,“你别不知好歹。”任楚辞一把推开林衔,拎上包摔门而出。教室重回一片寂静,偶尔窗外呼啸的狂风拍打窗户打破寂静。姜峦把书合上,塞进书包。“他以前也这样对你吗?”“没事老师,只是点言语侮辱,我习惯了。”姜峦揉了揉眼睛,头靠在冰凉的墙面,笑道,“而且他也没说错,我确实……低贱。”她抱着书包,看向面色凝重的林衔,“林老师,您能帮我个忙吗?”“怎么了?”“今天是我生日,我想去酒店住。”“为什么过生日要去酒店住?不应该回家和家人庆祝吗?”姜峦闻言笑了,抬头仰望天花板,“因为家里有个荡妇啊……妈妈每天都会领不同的男人回家,每天都看着她和那些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做爱,真的很,恶心。今天我不想那么恶心,就今天。”她低下头平视林衔,看向林衔的眼睛是那么无辜与无奈。林衔沉默了片刻,“你跟我走。”“好。”在林衔转身的那一刻,姜峦重重抹去眼角的泪水,露出一丝胜利而得意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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