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醒了过来,望着那浅金色的纱幔,你想到又是一天给君后请安的时候。简直是……痛苦面具。你用了好久才适应这个女子为尊的世界。刚传来的时候这具身体正在重病,好像是落水后受凉发烧了。按理说直接去找个大夫看看不就好了,可偏偏这具身体是女扮男装。还混迹在女帝后宫里面。从记忆来看是顶替那个为爱奔逃的哥哥进宫。不知道这可以算是原主心大还是原主爹妈心大了。而你一来就接手了这一堆烂摊子。可你貌似比原主还弱鸡。不知道是不是你继承了原主的身体,你的身体变得愈发孱弱,明明这个世界里女性的身体会比男子强健。而你现在真的是一步三喘,还要和一群男人宫斗。你在这里真的可以算是如履薄冰,比你看过的宫斗剧还要恐怖一万倍。那些杖杀的手段层出不穷,你不过是一个普普通通的社畜,哪里见过这种阵仗?可你还是得去给君后请安。不然被那群男人抓住了把柄,又是一场不消停的噩梦。你爬起来给你自己穿上了青衫,挽起了发冠。负责照料你的小仆从早就跑没影了,你的发冠戴的有些歪斜,可你也没办法了。匆忙跑到墨竹阁,已经有不少侍君在外面等着了。有些阵仗大的随身带了四五个仆从,而你有些狼狈的模样却招来了讥笑。你拍了拍身上的竹叶,也没有理会他们,只把自己当做隐形的透明人。这个世界的审美倒是没有太多差距,入宫的少年都颇为漂亮,丹唇凤目、眼波流转。你觉得如果不是他们那么恶劣的个性,恐怕回到你们的那个世界,不出意料会是个顶流。“哟,爱装蒜的病秧子又来了?”领头的一个红衣少年性子最是张扬,据说前朝大将军的嫡子,总归就是背景硬。前些日子直接被封为了贵夫,现在走路简直可以用趾高气扬来形容。你没有理会他,只安静地入了门,君后的贴身侍从已经在外面等候。那侍从看到你时颇为恭敬,你也顿觉无奈,你只是想当个小透明,或许正是因为陛下那么多佳丽,你那不靠谱的便宜爹妈才敢把你送进宫,因为本就不指望你能承宠。可偏偏这个君后在你第一次来请安时就好像格外关照你似的,导致你成了众矢之的,你很怀疑这个君后也没安好心。一想到周围的男人人均八百个心眼子,你这个缺心眼的在这里面真的很难混啊。“可是尚未病愈?先前给你寻了太医,你总说病好了……”君后倒是生的慈眉善目,跟那玉雕的观音一般,尤其是那双看人时微垂的眉眼,简直把圣父两个字印到了脑门上了。所以其实你每回看到君后,你总觉得对方说不准会是个好人。“阿越你莫要总是欺负他。”君后敲打了一下那骄纵的红衣少年。那少年好像还是君后母家的旁支亲眷了。想到这里,你不由得感慨连旁支在皇宫都能横行霸道了,就更别提君后本身了。你安安分分地窝在自己的一亩三分地里面,像只小鹌鹑一样。反正当个呆愣的木头人总归出不了错。这次君后准备了游湖的活动,据说陛下也会抽空来,把这群男人给兴奋的,你感觉陛下一来恐怕能被这群美少年给生吞活剥了。现在正直盛夏,湖面上长满了莲花和莲蓬。四个人一支小舟,大家一起戏水采莲,当做在枯燥无味的后宫里的活动。为了活动的趣味性,连君后都参与了,更巧合的是你竟然和君后、阿越以及另外一个看上去老实巴交的少年分到了一起。你老老实实地坐在船沿最靠里的地方,握紧了栏杆,止不住对莲蓬以及下面尚未成熟的莲藕留下了哈喇子。虽然你也蛮好奇那个传闻中颇为残暴的女帝到底是个怎么残暴法,但是你现在更馋莲蓬。你小心翼翼地伸出手,你发现你的衣服好像有些短了,藕段般的胳膊从青衫之中露出,那一朵莲花离你好近,只剩下了一朵残瓣,那样的莲蓬是你最喜欢的。一声轻嗤声响起的同时你摘到了莲蓬。你有些小心翼翼地回眸看周围的人。君后轻轻摇着手中的薄扇,手腕的檀木珠子发出敲击声,你和他对视一眼,咽了口唾沫,小心翼翼问了一句:“不能摘么?”“霜霜若是喜爱,自是可以。”君后的一句话终于打消了你的顾虑。你把莲蓬剥了下来,白皙如玉的手指颇为灵活,几个少年竟然都不约而同地看向了你,你揉捏着莲蓬,有些好奇他们怎么突然脸红了。是太热了么?你把摘好的鲜嫩莲蓬放到了掌心,似乎是想到君后比较讲究,你还用帕子垫着。“很甜。”君后温声说道。阿越尝了一个,勉强说了句尚可,手却又不自觉地伸了过来又取了一个。清甜的味道在口中迸发,你心满意足地吃着莲子。周遭忽而开始变得喧闹,好像是那个传闻之中的女帝好像出现了。她着一袭深衣,剑眉星目,身量颀长,来到了凉亭。所有后宫几乎都用最快的速度聚到了女帝身边。你跟在后面摸鱼,只是你跪下去的时候,放在荷包里面的莲蓬都掉了出来,咕噜咕噜滚落了一地。好尴尬。甚至有一颗滚到了女帝脚边。你祈祷着她眼瞎不要看到。“抬起头来。”冰凉的声音在你头顶响起,你小心翼翼抬眸,对上了一双同样颇为冰凉的眼眸。好恐怖……她戴了一套红宝石头面,神情慵懒,姿态闲适,可你觉得对方明明像一头蓄势待发的野兽,时刻准备拿捏你这只兔子的性命。同样是女人,这差别确实颇大。“大胆,殿前失仪,可知罪?”站在女帝身边的女子直接上前给了你一巴掌。动作之快,等你反应过来的时候脑子已经嗡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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