婶婶把后面的牌翻了一遍,算了一圈,心痛说:“小清,你要是不拆牌,我怎么也能自摸一把。”
听出她语气的责怪,郁清怯生生低下头,不知道怎么接话。
温苡捧着脸看郁清:“妈,你运气烂就承认呗,怪大嫂干嘛。”
郁清看了眼温苡,温苡立马冲她友好地笑了笑,郁清又埋下头,脸颊微微发热。
是不好意思。
温苡觉得新嫂子也太可爱了。
新的一局开始,婶婶实在是怕郁清乱打,对着外面喊:“小叙,你过来教你媳妇打牌!”
再下去,她血本无归了。
温择叙被温爷爷堵在外厅走不开,非要来两局围棋,势必要把昨天丢掉的面挣回来。
有婶婶这一声,温择叙才找到借口离开棋局,让他父亲接着上。
过了会,温择叙走进来,对上郁清的目光,心里涌上愧疚,不该丢她一个人在里面。
温择叙走近,郁清连忙起身说:“你……你来吧。”
他压着郁清的肩膀让她坐下,他坐在她身后,对她说:“随意打,没事。”
“我不行……”郁清怕惹婶婶不开心。
“我在。”
温择叙靠近郁清,替她把牌排列好。
婶婶美美地说:“可不能再乱来了啊。”
温苡撑着脑袋:“妈,大过年的非要打牌啊?”她都看不下去她妈非要拉别人跟着玩,陪都不错了,还使小性子。
“你懂什么!”温苡被瞪回去。
温择叙大概猜到刚才发生了什么,看了眼在默默自责的郁清,眼神逐渐暗沉,唇角挂着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心里有了主意。
接下来的牌局,温苡也给打不明白了,看着温择叙让郁清连续丢出两张八万接着丢六万和七万,双眼发懵。
温择叙凑在郁清耳边和她私语,看神情,很是认真,郁清偶尔点头感叹原来如此。
温苡扁了扁嘴。
牌全拆了,这是哪门子教学,确定不是坑郁清?
比起温苡,婶婶更慌,好不容易抓到好牌,想赢一局大的,刚把面做起来,碰上温择叙没有逻辑的打法,根本算不出对面有什么牌。
郁清看不懂手里的牌,觉着比她自己打的还乱,起码她还会攒对子,温择叙直接让她拆对子打。
“打幺鸡给小姑。”温择叙悄声和郁清说。
郁清不解:“小姑会要吗?”
“会。”
“你怎么知道?”
“我算过了。”
郁清第一次知道有人真的能把复杂的麻将算清楚。
一张幺鸡打出来,温冷韵大喊一声:“胡!”
不仅胡,赢面还挺大的。
乐得温冷韵笑合不拢嘴,当场就给郁清封了一个大红包。
郁清不好意思拿,温冷韵说:“我不给小叙,你还是要给的,我们家大学生都有份。”
一个厚厚的红包塞到郁清怀里。
把钱包收好,郁清拉了拉温择叙的衣角,他弯腰靠近:“嗯?”
郁清苦着脸:“我们输了……”
温择叙瞄了眼脸色更黑的婶婶,搭在郁清肩膀的手缓缓拍了拍,“没事,我们打来娱乐。”
对面的温苡把温择叙的表情看得一清二楚,埋着头想什么时候能结束这看不见硝烟的牌局啊……
把牌拆得七零八落,只为给她母亲添堵,面上不说,估计心里记了一笔,谁让她母亲刚才激动,没注意就乱给郁清脸色看。
重新起牌,温择叙认认真真教郁清看牌,一本正经地出主意,那语气仿佛前一局搅乱局面的不是他。
温择叙的算牌能力不是说说而已,郁清晕乎乎地听着他指挥,连续赢了三局,最后婶婶先说不打了。
温择叙直接把婶婶弄得今年都不想上牌桌了,给输得心里发麻。
等到两位长辈离桌,温苡朝温择叙竖起大拇指:“哥,你牛逼!”能游刃有余地对待她妈那类顽固分子,也算是替她扬眉吐气一次,毕竟她怂,和她妈抬杠总是输方。
温择叙好话坏话都不收,继续做好他的中间人,转而问其他问题:“一一,你不是过完年要去学车?”
温苡想到今早温择叙给她发的信息。
信息写得特别……虐狗,想请她帮忙劝郁清去学车,理由是想要郁清多学一些生活技能。
不愿意学车的温苡硬着头皮把戏唱完,露出的笑容尴尬又不失礼貌:“是呀,但是我一个人太孤独了。”
接着硬生生把话题转到郁清身上:“大嫂,听说你也没学车,要不我们一起吧!”
温苡是很鄙夷把孤单两个字说出口的,显得她像忧伤少女,真的太土了!
一想到养在温择叙家里的瑞奇,心中叹了口气。
为了她儿子,忍!
郁清安静听他们聊天,猝不及防话题落在她身上,指了指自己:“我……我吗?”
温苡继续保持微笑:“是啊,一起吗?”
郁清有顾虑:“不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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