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怀宇坐回去,双手搭起放在鼻端,只露出双眼看着她。
“你不相信一见钟情?”
温荑仔细想了一下后,摇了摇头。
谭怀宇鼻腔里发出一声轻笑,眼睑微微弯起,“巧了,我也不相信。”
如果是为了报恩,当年给福利院赞助就已经还了,虽然温荑自己有本事根本没用上那笔钱,可从这世上也能看出,谭怀宇不是一个会感情用事的人。
重新起身从冰箱里拿了罐冰可乐,突兀的抬手贴在温荑的脸上。
“嘶——”
“呵,清醒一点吧,承认自己的优秀有那么困难吗。”
这次转身后面没有再传来话语,谭怀宇坐回驾驶位,带着笑意瞄了一眼后视镜。
一个目标坚定、执着活着的人,光是看着她拼尽全力的样子就已经足够成为旁人的动力了。
这样的人让人不喜欢也是件很难的事吧。
房车一路向西,行驶千里后温荑很遗憾的还是没能找到灵感。
只好期待敦煌那处神奇之地能带给她希望了。
那边已经开拍了,为了赶时间两人也没再路上停留太长时间,完全是赶路的状态,途中休息的时候谭怀宇闲聊似的给温荑讲了一些剧本的内容。
寰宇投资制作的这部年度大剧是得到官方审批的,题材主要讲这片土地曾经最繁华的历史。
敦煌位于古代丝绸之路的必经之地,现在的三省交界,曾经有无比繁荣的时期,那时各个国家的来往商旅都会在这里驻足。
以至于那里虽然是个别名沙都的土地,就像散文中写的那样:大地苍凉而贫瘠,宕泉河已经干涸,只剩时间和风在河床上流淌……
就算这样的地方,却有着一段最鲜活的历史住在贫瘠的表皮下。
车子顺着国道开进了阳关镇,温荑从车子里走出后即刻毫无谁去的干燥空气铺了满脸。
即使道路两旁种植挺立的胡杨树,可这从江南水乡来到沙漠边陲的感觉依然带给了温荑极大的震撼。
因为只要抬头向西看去,就能见到近在咫尺的黄沙大漠,沙丘高百尺,遮住了西边的落日。
“这就是阳关,西出阳关无故人的阳关……”温荑站在车旁久久无法回神。
“剧组都在这家客栈居住,出了阳关就是沙漠了。”谭怀宇把温荑的行礼提下来指着远处的方向。
帮助温荑安顿好,谭怀宇站在门口欲言又止的看着她,温荑了然,“你去忙你的就行了,我又不是小孩,况且还有哈哈在,不会有事的。”
谭怀宇这次出来主要任务还是工作,虽然出于爱慕者的角度他不放心温荑在这个陌生的城市独自出行,可理智上又明白温荑她并不需要别人来过多操心。
着看她自顾自拎着东西进屋,谭怀宇只好苦笑着转身离去了。
之后的日子两人确实没有太多交际,最多的时候就是在餐厅,见到就互相点个头,匆匆吃完就再各自忙各自的事。
……
温荑靠坐在沙丘上看着远方的漫天黄沙和若有若无的人影。
脚边趴着不嫌黄沙烫的哈哈。
她整个人都被一条长围巾裹了个严实,一连十天,她就一直是这样每天带着狗早出晚归的坐在那,也不像别的游客那样去玩各种沙上游乐设施。
就是这样看着。
“你在看什么?”有些别扭的普通话在耳旁响起。
温荑转头用仅露出的眼睛看着她,“我在看沙。”
女孩歪着脑袋疑惑:“沙有什么好看的。”
是啊,沙有什么好看的。
可温荑就是觉得这里莫名的吸引她,而且她总感觉有什么东西就要在脑海中破土而出,却总是抓不住。
女孩是温荑居住客栈老板家的女儿,今年正在上高中,平时从全国各地来的游客见得多了,各式各样的人也见得多了,却从没遇到过想温荑这样奇怪的人。
一个女孩带着狗来沙漠玩就别提多奇怪了,更诡异的是来这之后不拍照,也不玩游戏,还不去看石窟壁画,就这样每天看沙。
就在这时一声轰鸣响起,女孩一愣,下一刻脸上喜出望外的表情。
“这是打雷!要下雨了!”
温荑起身看向天边,心中疑惑,沙漠里下雨虽然罕见,也不必这样恨不得要跳起来的样子吧。
女孩拉着温荑往回赶,“快!打雷了雨很快就到了,我们得赶紧回去。”
温荑向来是听人劝吃饱饭,心中一直没放下疑惑,还想等到了客栈在问。
谁料刚跑进客栈大门,就看几辆车刚熄火,一群人呼啦啦的往下走。
导演一边指挥人搬东西一边奇怪的嚷着:“这里一年就下三次雨,咱们剧组能赶上大漠下雨,这一定是个好兆头。”
一年下三次雨!
温荑随着女孩的拉拽跑到客栈的葡萄廊下,“这是今年第几次下雨?“
女孩头也不回的道:“第三次。”
温荑算算时间,现在已经秋末了,这场雨可能是今年的最后一场雨也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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