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有吃糕、带骨鲍螺,菜肴有什锦海味杂脍、花头鸳鸯饭、冰鸭……林林总总,俱是珍品。
眼看着更鼓声响,皇帝却还未出现,文武百官已是议论纷纷。
裴慎心知父亲那里必是出事了。
他冷眼扫过百官——
从最前方的数位阁老到六部尚书,乃至于几位总督,有的面不改色,心里不知在想些什么,有的神色端凝,双眉紧锁,有的还与周围人谈笑风生,状似云淡风轻。
这还是殿内,因着是大宴,殿外还有许多低品级官僚没资格入殿,还不知喧哗成什么样呢。
裴慎心中冷笑,面上却不动声色,只是回头看了眼潮生。
潮生在裴慎身后置了一张小案,他今日要端着些,便夹了块稍小的冰鸭。但大抵气氛是会感染人的,潮生渐觉怪异,搁下冰鸭不说话。
裴慎见他虽诧异,但举止并未失措,神色也未显仓惶,心中到底是满意的,便回过头去,慢条斯理地取了一块甘露饼吃了。
一会儿恐有事,且先垫垫肚子。
果不其然,伴随着裴俭还未到,萧义也不知去哪儿了,文武百官喧哗声渐鼎沸起来。
李谦李阁老到底耐不住,起身道:“已是亥时,陛下未至,可否请殿下随老臣同去乾清宫?”
裴慎知道乾清宫一定是出事了。他不是不急,只是心知肚明父亲病重,活不了多久了,就算要动手也不必赶在这时候。
也就是说,今日重点必定在他和潮生身上。
此时此刻,他带着潮生远离父亲、远离沈澜,对他们而言才是最好的。
“许是在路上耽搁了。”裴慎温雅道,“李阁老且稍待一二。”
李谦蹙眉,正要再开口,却忽听得最外头遥遥有喧哗之声,惊得殿中文武百官齐齐往外头望去,有的问“这是怎么了?”,脾气爆的即刻骂道:“什么鸟厮!殿中也敢喧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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