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五十两!
陈荷花和王三娘被这个数字冲的头晕目眩。
“我想过了,今儿是我翻盘的最后机会了!”沈澜如同每一个输红了眼的烂赌鬼一般,“今儿最后一次了,你们赌不赌?”
王三娘犹豫了一下,刘妈妈管得严,不允许守夜婆子吃酒赌牌。每天夜里入睡前她都要巡逻一遍,从前绿珠和她们赌牌,都得等刘妈妈巡逻完走了再来的。
可今日,刘妈妈再三强调,明儿就是卖货的日子了,万不可出差错。
一时间,王三娘犹豫不决。
可陈荷花原就是个滚刀肉、老油子,守夜实在无聊,绿珠又日日来赌牌,今日不赌,原就心痒难耐。这会儿绿珠来了,她赌瘾一上来,又被四五十两冲得脑袋发昏,连忙道:“赌赌赌!”
她一答应,王三娘也动摇了。
这绿珠日日都要来赌,瘾头何其大,今日耐不住,得了裙子头面便要来赌,也是正常。更何况赌了一年,无事发生。绿珠还一心要攀附权贵,总不至于逃跑。
一想到逃跑,她忍不住去看绿珠,绿珠双腿被裹在大氅里,这会儿大氅下摆微微滑开,露出细棉布的中衣来。再看看她那双软缎鞋,分明就是她平日里赌钱时的样子嘛!
“王三娘,你到底赌不赌?!”沈澜催促道,“你若不赌,我便与陈妈妈玩儿,两个人玩搭桥便是了。”
王三娘一个激灵,那可不行!那这四五十两银子岂不是要被陈荷花一人独吞了!
那可是四五十两啊!
“赌赌赌!”王三娘连忙道。
“那行,快!你二人快把马吊、银钱都拿出来!”沈澜说道。
这下两人傻眼了。
马吊还好说,就藏在这一旁的芭蕉树下,翻开草丛,取出便是。可那钱从哪里来啊?
“你昨日不是说今晚不能再赌了吗?我早早的把银钱放家里去了!”陈荷花急道。
那么大一笔银钱,足有二十来两银子,谁会带在身上。
沈澜不耐烦道:“那你去取来便是了,只是先说好,我那裙子加头面少说也要四五十两,你最少也得拿出四十五两银子来。否则不赌。”
四十五两啊!若是输了,这一下子损失那么大一笔银钱,不得气撅过去啊!
可是要是赢了呢!一人少说也能拿个二十两。这可是二十两啊!
想想绿珠那赌运,牌技……王三娘试探道:“不知可否打个欠条?若输了钱明儿还你。”
沈澜冷笑一声:“王妈妈,你莫顽笑。我输的钱可都是真金白银。便是要拿衣裙首饰抵押,那也是有实物的,你轻飘飘一张白条,忒不像话。”
王三娘正蹙眉,一旁的陈荷花狠狠心:“我回家拿钱去!”
王三娘一见她答应了,连忙道:“我也回家拿去!”
“哎等等。”沈澜忙道:“你们俩都走了,留我一人在这儿,乌漆麻黑的,吓死个人了!”
说着,便思索道:“要不你俩轮流去取钱。反正家住的近,要不了多少功夫。先派一个人拿钱,另一个留在这里陪我说说话,待回来了再让另一个人去取便是了。”
这话一说,俩人便彻底打消了疑心。哪里有要逃跑的人不支开两人,反倒要留一个人看守自己的呢!
闻言,王三娘起身道:“我年轻,腿脚快,我先去取,取四十五两,够吗?”
陈荷花刚要点头,沈澜突然道:“你们俩个都四十五两吗?”
说着,她像是意识到自己失言似的,不好意思笑笑,便不说话了。
王三娘心眼多,眨眼便想到了,如果俩人都出四十五两,都赢了,卖裙子头面的钱必定是一人一半。可若是她出的多,届时便能分到更多的钱。
一想明白,王三娘生怕陈荷花也想到,即刻催促道:“老姐姐,你快去把锁打开!我这便去取。”
说着,两人各从腰间取出两把钥匙,分别打开了角门上的两把大铜锁。
门一开,王三娘便提着灯笼,急急忙忙离开了。
这个地方,只剩下陈荷花和沈澜了。
见王三娘走远了,沈澜便过去,“陈妈妈,咱们闲着也是闲着,说说话吧”。
说着,她把放在地上的灯笼提起来到两人中间小桌子的正上方,她慢慢放下来——
“好啊,绿珠姑娘”,陈荷花滔滔不绝,“要我说……哎呀!”
沈澜左手一下子把灯笼怼到陈荷花眼前,她惊呼一声,条件反射往后闪躲。
沈澜猛地抡起小凳子,奋力砸下。
“咚”地一声,陈荷花应声倒地,额头血糊糊的。
沈澜毫不心疼。
为虎作伥的伥鬼,为了钱,送了多少姑娘进了暗无天日的私窠子里。一条一条,全是人命!
此刻陈荷花已晕,四下无人,按理沈澜已经可以开锁逃跑,但她没有。就好像她不让这俩人同时回家取钱一样。
因为如果此刻她逃跑了,只要有一个人回来喊一声,那她根本跑不远!
一切顺利,沈澜深呼吸一口气,按照计划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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