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建白的脸色看出难看,但神情有点严肃。
他当然也不希望周经国在公社的势力做大,原本还想着很稳的选举,没想到一连两次都打成平手,这样一来,他们还能怎么选。
“副县长同志,事已至此,你看这样行不行,既然公社干部是由人民选举,咱们干脆就让在场的百姓都现场参与选举一回,这样一来,保证绝对的公平公正,没有人有异议。”周经国算计好久,终于等来了机会,立刻参与了发言。
他是公社革委会的人,别说在这种场合有发言的权利,就算是县里开会也是能发言的。
面对周经国的建议,郑安国跟钱襄阳的神情尤其严肃。
围观群众一看大部分都是周经国安排好的人,这样投出来的选票能公平才有鬼。
“副县长同志,咱们经过了公社干部公开投票,也经过了生产大队不记名投票两轮投票选举,现在唯一还能做的就是现场群众投票,也是最快、最公平,最方便的,我请你慎重考虑一下我的建议。”
周经国明着是给何建白这个副县长台阶,其实是逼何建白快点下决定。
这原本就是他早就安排好的后手,胜券在握。
“何同志,这大冷天的,大家伙在外面停留一分钟就多一份冻伤的危险,我觉得周经国同志的提意没有问题,要不,咱们还是请在场群众现场投票吧。”
这次开口的人是民兵队长江元魁,他的位置不仅能管理公社的民兵,也能管理各村、屯的民兵。
原本江家因为赵天成跟高叶芳的事成了冤家。
但冤家只是儿女冤家,在利益上双方绑定得很死,不是因为不联姻就能散伙的,江元魁,江家对周家,赵家都不满,但在关键时刻还是不可能反水。
他要反水也就意味着自身利益受损。
无奈下,江元魁就算对周经国不满也得站在周经国这一边,幸好昨天晚上周经国去他家承诺了不少好处,他今天才在这种关键时刻站在周经国身后摇旗呐喊。
何建白接连被周经国跟江元魁这两个公社实权人物软逼,他就算是再不满意也得表态,就算是知道现场群众投票可能存在猫腻也没有办法。
谁让这是特殊时期,谁让全国革委会的力量强大无比。
“看来只能这样了。”何建白无奈妥协,方明杰跟郑安国脸色也沉了起来。
“同志们,大家静一静,选举的事我们商量出了新办法。”
何建白觉得既然得出了解决办法,那就没有必要再拖拉,再拖拉也不可能得出比周经国提意更好的办法。
人群里,周经国一方早就安排好的人员赶紧停下说话声。
因为他们知道马上就要轮到他们上场表演了。
“同志们,由于公社妇女主任一职投选两轮都没有投选出结果,现在经过商议,我们一致决定有现场所有人员参与投票选举,只选一轮,票多者获胜。”
何建白也不打算再拖拉,直接就宣布了决定。
“何建白同志英明。”
周经国安排的人员在人群里立刻欢呼起来,这一欢呼,瞬间带动了群众,以公社为核心点,欢呼声一浪高过一浪,这让不了解情况的路人不仅好奇看了过来,也在奔来吃瓜的路途上。
听到欢呼声,周经国一派的人员喜气洋洋。
郑安国跟公社社长方明杰的脸色都有点阴沉,就连何建白这个副县长也因为气愤,脸颊泛红。
太猖狂了!
革委会这帮家伙太猖狂了。
居然敢在这种大选中公然利用与煽动不了解内情的群众造假,真是其心可诛。
何建白很生气,但他却无能无力。
他现在相当于是被逼上了梁山,只能按照周经国他们设定好的路线走。
秦清曼淡然地看着眼前热闹的一幕,从知道高叶芳被周家接受开始,她就知道公社大选肯定会出问题,这不,问题来了。
“何建白同志,人太多,咱们不可能一个个唱票,真要按照唱票的形式进行,估计天黑都统计不完今天的选举,我看,干脆就举手表决,我们派几个同志数一数,大概差不多就行。”
周经国拿下了第一局的主动权,当然要抢第二局的控制权。
他相信,这样两轮下来,今天大选的事就稳了。
何建白既然做出了让步,周经国现在的提议也有理有据,只能无奈地同意,早点结束对大家都有好处。
“何同志,那麻烦你再主持一下。”
周经国还算见好就收,把主持权又交给了何建白。
何建白心里更不舒服,感觉自己成了牵线木偶,深深看了一眼周经国,何建白拿着喇叭站在了主席台的最前方,目光深沉地看着现场的群众举起了喇叭。
“同志们,选择公社干部是神圣的事,主席台上五位同志都是能力与人品出众的同志,有些同志你们可能没听说过,但她们绝对符合公社干部参选的标准,我希望大家用长远的目光看待问题,选出你们心目中真正想要的公社干部。”
何建白知道自己说这番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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