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地位身份无关,就是秦清曼的凶悍震慑了他,他害怕了,怕秦清曼。
“我们……走吧。”
不想掺和的赵天成想离开了。
他虽然不知道秦清曼有什么底气敢跟吴远明这个场长叫板,但几个回合下来,吴远明不管是言语上的交锋,还是气势上都没有压过秦清曼,赵天成敏锐地察觉到吴远明可能奈何不了秦清曼。
吴卫民的亲爹都奈何不了秦清曼,他更不想出头。
“老……老大……”
王吉与周韬震惊地看着赵天成,他们没想到赵天成会放弃吴卫民。
在兄弟有难的时候走,那就相当于是放弃了吴卫民。
“吴卫民屁股下一点都不干净,事情真要闹大,肯定没什么好果子吃,你们想留你们留,我要走了。”赵天成紧了紧身上的棉衣,低垂着脑袋向红旗镇的方向走。
他现在脑子乱糟糟一团,就连自行车也忘了,就想赶紧离秦清曼远点。
他有预感,这个女孩绝对不好惹。
看着赵天成的背影,王吉与周韬权衡利弊,赵天成与吴卫民,现在看来他们只能选择其中一个跟随。
想起赵天成的背景,两人最终推着自行车跟上了赵天成的步伐。
从选择做出的那一刻开始,双方走的道路也就不一样了。
农场大门口,吴卫民抱着吴远明哇哇大哭,人群里的知青就像是喝了一碗蜂蜜一样让他们舒心,吴卫民这小子仗着是农场场长的儿子,平日里没少狐假虎威欺负他们这些在当地孤苦无依的人。
男知青被各种打压、挑刺,出身背景不好的经常被派去干最苦最累的活。
女知青也没几个的日子好过。
长相平凡一点的老老实实干活还好点,但凡长得漂亮一点的没少被欺负,被欺负了还得忍,不忍能怎么办?
从户口调入农场的那一刻起,她们就没有了自由。
要想有机会回城,工作评语与指标在场长手里,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在这特殊的年代里,有很大一批知青满腔热血奔赴边疆,但边疆却并不如他们想象中美好,理想与现实是存在差距的,强龙有的时候一样会被地头蛇欺负。
被欺负得越久心中积累的怨就越深。
知青们看着没人帮忙的吴远明父子痛快极了,同时他们打算留下来接着看,他们没本事反抗这对父子,但他们愿意看到有人反抗。
“卫民,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给我说清楚,要是有人敢讹诈你,我们立刻上公安局把事情搞清楚,该抓谁抓谁。”吴远明一连几次都被秦清曼用话语堵死,气得很。
他想给秦清曼扣大帽子,他想用身份压人,但压不住,顿时知道秦清曼不简单。
不简单的人再凭借以前的老办法处理肯定不行。
只能从源头下手。
只要吴卫民没有推人,那过错方就不是他们,而是秦清曼三人。
吴远明的算盘打得非常响,甚至在安抚吴卫民时把意思透露,只要儿子还有点脑子就能顺着他的话把过错推到秦清曼的身上。
吴卫民不愧是吴远明的儿子,平时阴损事没少做。
也知道怎么逃避制裁。
吴卫民一听吴远明的话立刻懂了,用手一指秦清曼,栽赃陷害道:“是她推的,是她推的人嫁祸给我,就是想赖上我,想讹咱们家的钱粮。”
跟面子与前途比起来,显然刚冒出的一点喜欢并不重要。
吴卫民现在都快恨死秦清曼了,早前那一点旖旎也在那顿胖揍中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内心深处甚至已经想好了怎么折磨秦清曼。
他要让秦清曼去坐牢,要让秦清曼去劳动改造,甚至还要找个机会让秦清曼跪在自己脚下求自己,他要狠狠欺负秦清曼,要让秦清曼付出代价。
吴卫民有了吴远明撑腰,胆气与勇气顿时爆棚。
看向秦清曼的目光也透着得意与阴狠,命令道:“把这人给我抓起来,是她,是她推的人,她是罪犯,我们把人抓到公安局去。”
吴卫民以为有了靠山,连公安局都敢进了。
吴卫民有些事不懂,吴远明这个老子是懂的,就刚刚秦清曼堵他的那些话,人家姑娘就是个懂法的人,对一个懂法的人来说,千万别用法律去说事,必须要用权势。
就在吴远明权衡着怎么处理时,一道惊天动地的哭声由远及近。
是桂英婶子的闺女郑美琴收到消息赶到了。
“娘,娘,我的娘啊——”郑美琴拖着长长的嗓音横冲直撞而来,她老远就看到她娘躺在地上。
要不是地上铺着棉衣,还有人搀扶着她娘,她都以为她娘去了。
桂英婶子一直闭着眼睛听秦清曼正面刚吴远明,她自己不懂法,又顾忌着女婿是农场工人就一直没出言,此时听到闺女郑美琴的声音,她忍不住睁开了眼睛。
“美琴。”老人摔一跤摔得疼,加上天冷,呼唤闺女的声音都带着颤音。
“娘,娘啊——”
郑美琴扑到在桂英婶子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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