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秦清曼还认他们家,他们家怎么也能蹭点好处,而不是现在这样他都不敢喊秦清曼一声。
这事说起来就得怪他娘。
他娘太固执了,不就是跟秦清曼赔礼道歉认个错吗,嘴里认个错又不吃亏又不少钱,干嘛不道歉,看看小姑跟三婶、四婶,几人说了句道歉的话,堂姐不仅认她们几家,还给肉吃。
秦建军越想对朱红霞的埋怨就更深。
刘三棍子却被秦建军嘴里三转一响的价值惊呆了。
看来这辈子他跟娶妻无缘了。
但从来没享受过女人的刘三棍子实在是不甘心,眼珠子一转,就打起了歪门邪道,“建军,你姐头发养好没?”秦彩云头皮被鹅啄伤,难看是难看了一点,但戴上帽子,或者是灯一关,也不影响当人媳妇。
秦建军本就是个心眼不少的人,刘三棍子的话一出口他当然听出什么意思。
不屑地看了刘三棍子一眼,秦建军说道:“跟你没关系,少打听。”他虽然对秦彩云不见得有多少姐弟情,但也看不上三十多岁还吃了上顿没下顿的刘三棍子。
这样的人给他当姐夫,他嫌掉价。
刘三棍子被秦建军拿话一堵气了个半死。
哟呵,都是做贼的,还敢瞧不起人,也不看看自个是个什么货色。
带着不满,刘三棍子狠狠铲地上的冰雪,早点搞完能早点回家烤火,偷懒浪费的也是他们自己的时间。
毕竟每人都分好了地段铲雪。
谁也占不了谁的便宜。
刘三棍子在这边猛铲雪,秦家兄弟也赶紧一边跺脚一边忙活地面上的雪,他们的任务也是被安排好的,没办法躲懒,也躲不了。
因为有民兵会检查,检查出他们没按规矩铲雪,就要被抓去知青点挨饿面壁背主席语录的。
秦建铭两兄弟之前为了偷懒也自作聪明地搞过小动作,都被治保主任钱襄阳识破,然后两人就被教训惨了,再也不敢耍什么小聪明。
靠山屯路面的冰雪铲到快十一点才铲完。
一铲完,验看合格后大家就赶紧各回各家,秦建军一回家就去厨房转悠,看到正戴着帽子做饭的秦彩云,慢悠悠来了一句,“以后你离刘三棍子远一点。”
说完也不管秦彩云理解还是没理解,直接就走了。
正在做饭的秦彩云一愣,然后脸色就黑了。
她听出秦建军话语里的意思,刘三棍子那个老光棍可能是看上自己打算搞歪门邪道。
呸!
秦彩云气得脸色阴沉中透着红光,她又气又怒,她一个黄花大闺女刘三棍子也敢肖想,哪怕她就算头上出了点问题也不是刘三棍子那种混混能娶的。
也不撒泡尿照照镜子,自己都养不活,还天天白日做梦!
秦彩云气归气,但也明白一个道理,朱红霞现在还躺在床上修养、还需要她照顾,她在这个家就还有价值,要是哪一天不需要她照顾了,肯定会嫌弃她吃白饭。
到时候说不定谁真出得起彩礼,朱红霞不管对方是个什么人都能让她嫁人。
秦彩云只要一想到后半辈子的人生被朱红霞插手,她就察觉到了时间的紧急。
不行,得赶紧下手。
秦清曼根本就不知道因为自己的路过引发了一连串的后续事件,她跟楚楚一会的功夫就到了屯口,刚到屯口就看到阿云婶子家的男人拉着牛车过来。
牛是大队的牛,属于公有财产。
但冬季可以由村民领回家照看,草料从大队里领,照看牲口的人家得给牛做好保暖,明年开春后得把牛健健康康送回大队。
阿云婶子家条件还不错,冬季会领一头牛回家照顾,好处就是一个冬季能使唤这头牛。
但这样养牛不算工分。
大雪封山的季节,有头牛使唤,比走路方便,靠山屯除了阿云婶子家这样领牛来养,还有张红梅家也领了牲口,都是为了自身方便。
“阿云婶子,叔。”秦清曼姐弟俩看到阿云婶子两口子就打了声招呼。
屯口还有两个村民也等着坐阿云婶子的牛车进镇,听到秦清曼姐弟俩的称呼,也都对着阿云婶子两口子打起招呼来。
人不算多,爬犁够大,坐这么几人刚刚好。
楚楚小,秦清曼上车后直接就把小孩抱在了怀里,柳筐放在了爬犁上。
“清曼丫头,你这是去给你舅舅过生日?”
秀兰婶子还没上车就看到秦清曼提着的柳筐,早就好奇无比,此时上了车,特意往柳筐里看了一眼,牛车颠簸中,盖在上面的毛巾已经不再整整齐齐,也就露出了一点猴头菇。
看着稀少的猴头菇,秀兰婶子忍不住问了一句。
同时诧异地看了看秦清曼姐弟俩身上不太好看的棉衣。
秦清曼家现在过的什么日子整个屯里人都清楚,先别说卫凌送的那些让人眼红的彩礼,就是头两天拉进秦家的煤都让大家伙知道今天的秦家跟过去比早就今非昔比。
车上其他人听到秀兰婶子的话,视线也都集中在了秦清曼的柳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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