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秦清曼怎么好意思再麻烦人,赶紧客气而礼貌地拒绝,“卫同志,军营更远,天黑不好走,你真不用再送我,这里离山屯很近,不会再有什么危险的动物。”
卫凌沉默了。
走了一路,他就打了一路的腹稿,但至今都没想好怎么开口。
“卫……卫同志?”
见卫凌没有说话,秦清曼有点着急了。
她今天在山上遇险,又耽搁到这么晚才回家,不知道朱红霞她们回去会怎么跟楚楚说,要是楚楚不放心自己出来找,那会出大事的。
秦清曼的声音惊醒了卫凌,卫凌感受着肩膀上的重量,灵机一动,“秦同志,这头野猪也有你的一半功劳,我理应分你一半。”
咕咚!
秦清曼的喉结不受控制地滚动了一下。
她早就眼馋这头野猪,这么大的野猪那就是无数的肉,够她跟楚楚补充营养吃好久。
但她也知道野猪是死于卫凌之手,是对方的战利品,甚至自己这条命都是对方救的,她怎么好意思提出分肉,自己没提,此时卫凌主动送肉,秦清曼心动了。
无比的心动。
这年代还是什么都要凭票据购买的年代,吃顿肉可不容易,农村人更艰难。
秦清曼的沉默就代表着意动,卫凌松了一口气,用手轻轻拍了拍马屁股,早就跟他默契无比的马接着往靠山屯走,这样一来,不仅缓解了秦清曼的尴尬,也让卫凌有了接着陪同的理由。
到了这个时候,秦清曼也不矫情,想了想,认真道谢道:“卫同志,我家确实挺需要肉食补充营养,我也不跟你客气,我家没有钱,没拿不出票据,但做饭的手艺还行,以后有空你就来我家吃饭,我做给你吃。”
这句话可以说是农村人最朴质的道谢了。
送出半头猪换得心仪之人给自己做饭,卫凌觉得自己满足了,“好。”
在秦清曼没看到的地方,他的嘴角微微翘起。
心情非常不错。
达成共识后的两人一路无话默契地接着往靠山屯走。
此时的钱襄阳也已经在秦磊家与刘和昌周旋了一会,但刘和昌自从见了秦清曼真人,对秦彩云是嫌弃得不行,无论怎么说都要退婚。
刘和昌油盐不进,钱襄阳也火了,语气开始强硬,“刘和昌同志,婚姻不是儿戏,你可要三思,你是农场工会主席,这名声有的时候比所有的东西都重要。”
他可不是眼皮子短浅的朱红霞夫妇,对于刘和昌这人,他是有一定了解的。
虽说有些话是私底下的传言,但俗话说无风不起浪,风评不好的刘和昌在他们靠山屯敢耍威风,他就要让对方知道威风不是那么好耍的。
钱襄阳有这样的底气也是有原因的,他虽然住在靠山屯,是靠山屯的人,但他这个治保主任却是红旗大队的治保主任,管辖的范围可不仅仅只有靠山屯。
面对强硬起来的钱襄阳,刘和昌也忌讳。
他退的是秦家的婚,可不是为了得罪钱襄阳,无奈间,刘和昌只能一遍又一遍的强调,“钱同志,我真没碰秦彩云同志,我敢对天发誓,真的。”
这是他能退婚的唯一理由。
钱襄阳看了一眼正在给朱红霞看伤势的老猎人,带着刘和昌到了厅里,赶走跟来的秦磊,才对刘和昌低声说道:“刘同志,碰没碰这话就没有必要再说,你当初做事不够周全,现在就别怪秦家揪着不放。”
他算是看清楚了,还没结婚这刘和昌就嫌弃上秦彩云,就算真结了婚这秦彩云也没什么好日子过。
怨偶还不如早分,免得几年后秦彩云跟刘和昌前妻一样早死。
见钱襄阳的话留有余地,刘和昌也是人精,“钱同志,我当初是真被秦家算计才不得不同意订亲的,这门亲事我家几个孩子都不同意,今天我也不是嫌弃秦彩云有伤,是我对这桩婚事本就不乐意,毕竟我都快五十岁的人了,怎么能娶一个十八岁的大闺女。”
漂亮话他说得是真漂亮。
钱襄阳对刘和昌的话不置可否,先不说谁对谁错,就刘和昌是个什么货色他清清楚楚,都发展到退亲还往自己脸上贴金,真不是个东西。
就是不知道这老货又看上了谁家姑娘,又打的什么算盘。
“钱同志,我知道这节骨眼上退亲是我不厚道,这样,为了表示诚意,朱嫂子治伤花的钱我出,算是我对秦彩云同志的赔礼道歉。”
对朱红霞的称呼由伯母变嫂子,刘和昌不仅脸皮厚,还懂得让利,接着大出血道:“钱同志,建铭跟建军两个大侄子我都安排进农场当工人。”
他相信秦家一定会在乎这个筹码。
钱襄阳在内心深处不得不对刘和昌说了一句服,有了这些‘诚意’,不管秦彩云这个当事人同不同意,起码秦磊两口子是绝对同意退婚的。
果然,得了钱襄阳的传话,秦磊心动了。
不仅秦磊心动了,就连刚刚醒来的朱红霞也心动了。
能解决两个儿子的工作,还不用出卖闺女,世上再也没有比这更划算的事,总比真找个老女婿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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