介意吧?毕竟他是为了无爱的婚姻才跟自己在一起的。
墨紫色的深邃漩涡消失了,变成一片暧昧黏腻的粉光。
楚南溟英俊的脸被粉光照得极有神采,眼瞳里却一片幽暗。
他站起身,淡淡开口:“走吧,回去谈一谈你父亲的事。”
“哦哦,好。”事关自己的生死,秦青马上点头答应。
临走时他硬着头皮帮云惊寒理了理被角,用打湿的棉签沾了沾云惊寒的薄唇。即使不曾回头,他也知道楚南溟看着自己的眼神有多锐利,因为他一直有种芒刺在背的感觉。
“好了吗?”楚南溟的声音很平静,也很冰冷。
这才是秦青最熟悉的楚南溟——一个没有温度的人。
“好了好了。”秦青把棉签扔进垃圾桶,最后看了云惊寒一眼。
楚南溟站在门口,伸出一只手。
秦青乖乖走过去,把自己的后脖颈塞进这只手里。
楚南溟低声笑了笑,整个人重新散发出温度,手掌缓慢下移,搂住了妻子的腰。
门自动合拢之前,那些粉光变成了惨然的绿光,照在皮肤上隐隐有些刺痛。
云惊寒的意识已经强大到可以对楚南溟的身体造成伤害。再这样下去,他早晚有一天会突破极限,从沉眠中苏醒过来。
楚南溟对云惊寒苏醒与否没有期待。这人对他来说只是一个试验品罢了。经由那些绿光感知到云惊寒的愤怒和挫败,他心情愉悦地勾起唇角。
秦青像只小鸡仔,被楚南溟搂在臂弯下,缩头缩脑地出了医院,坐进车里。
996一路尾随,不敢靠得太近。眼看车门关上了,它才一个弹跳,从窗户跃进去,落在秦青膝盖上。
“踺子后手翻转体180度接前直空翻540度,落地完美,10分!”它得意洋洋地晃着尾巴。
秦青捂住胖猫的嘴,“别吵,楚南溟好像在生气!”
996立马安静下来,睁着圆溜溜的眼睛,默默观察楚南溟的表情,含糊地说道:“他没在生气啊!”
“我的直觉告诉我,他肯定在生气!”秦青往旁边挪了挪,试图远离楚南溟。
楚南溟拉过他一只手,指腹摩挲着白皙手背上浮起的一根微热的血管,徐徐说道:“你知道一个药剂师怎么杀人吗?”
“怎么杀人?”秦青手背酥麻,头皮也跟着发麻。
“我也精通药剂学。如果我准备杀了你,当我用手指抚摸你手背的时候,毒素就已经由皮肤渗入你的血管,它可以在一个月之后让你猝死。”
秦青心头一跳,下意识地缩了缩手。
楚南溟收拢五指,握紧这只手,力道非常大,带着不容人挣脱的强势。此刻的他仿佛一条缠绕而来的巨蟒,散发出令人难以承受的庞大压力。
“又或者,我会送给你一束花。当你嗅闻花朵时,噬肉菌会钻入你的鼻孔,在你身体里繁殖,将你蛀空。任何药品都对这种超级细菌没有作用。你将忍受长达数月的,凌迟般的痛苦。”楚南溟继续讲述,语气平静得像一片湖水。
但秦青能够感知到,这片湖水是冻结的,散发出彻骨的寒意。
秦青正在学习调香,每天接触最多的东西无非就是香料和花朵。如果吴曲真的用这种方式对他下手,他真的防不住!
楚南溟察觉到了掌心里的手在颤抖,这就是他想要的结果。
于是他继续说道:“某些无毒的化学试剂经过结合就能变成剧毒。我会把这些化学试剂摆放在你周围,当你接触它们的时候不知不觉就倒下了,而我却能置身事外。毒素是你自己合成的,与任何人无关。”
秦青再也不敢往远处躲了。他扑到楚南溟身上,死死搂住楚南溟一只胳膊:“老公,你救救孩子吧!”
坐在秦青怀里的996受不了挤压,只得跳到扶手盒上,提醒道:“这是一个病句。你应该说:老公,你救救你的老婆吧!”
“老六你闭嘴!”
“不寒碜,不寒碜,为了保命我不寒碜!”在心里反反复复念叨这句话,秦青把一声老公喊得千回百转。
“老公,我害怕!”他把苍白的脸颊贴在楚南溟胳膊上,眼睛里闪烁着惊慌失措的光。
是他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上述那些手段,他根本防不住!
楚南溟伸展手臂,把妻子抱入怀中,手掌握住妻子圆润的肩轻轻摩挲。
“我刚才说的那几种手法并不算高明,最普通的药剂师都能做到。所以,对于吴瑜来说,杀死你是很容易的。”
秦青连忙抱住楚南溟的腰,脑袋往他怀里钻。
楚南溟揉了揉妻子细软的发丝,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
996把这人的表情看得清清楚楚,脊背止不住地发凉。
“喵了个咪的,又遇上一个变态!”
嘀咕声小得可怜,根本不敢让楚南溟听见。
“或许,当你嗅闻精油时,你会中毒。当你调合香水时,你会中毒。吃饭,喝水,睡觉,甚至呼吸时,你都有可能中毒。”楚南溟淡淡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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