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滔滔不绝地数着身上的伤,唠里唠叨,啰里啰嗦,像个满腹怨气的小老太太。
白石和郑桥松:“……”
两人相互看了看,表情都有些哭笑不得。如果秦青那个傻瓜知道怎么用自己的美色去诱惑人,最先中招的肯定是他们两个。
“去不去?”白石烦躁地抽着烟。
他不想让任何人看见秦青的身体。
“他在为自己争取。他的努力应该被看见。”郑桥松极为理智地摇摇头。
想到秦青渴望的表情,泪湿的眼睛,不舍得放弃的倔强,白石叹了一口气,只能坐回原位。
996:“……喵了个咪的,我还以为会有世纪大战爆发呢。”
隔壁休息室里,秦青用指头点着身上的淤青,雪白的小脸因为委屈而泛出一点红晕,眼眶也湿了,显得更为可怜。
朱晨风不断揉着隐隐作痛的眉心,表情既无奈,又苦恼,还有些想笑。
妈的,他以为自己中了美人计,哪知道美人真正想用的却是苦肉计!圈内规则秦青到底懂不懂?能不能好了?
朱晨风咬了咬牙根,片刻后却又止不住地低笑了两声。
秦青瞪圆眼睛,不敢置信地说道:“你还笑?你没看见我遍体鳞伤吗?还有这个红杠杠,你知道是什么时候留下的吗?是刚才钱朵踢桌子给我撞的!”
秦青走近一些,指着自己印着一条红线的肚皮。
肚子因为生气,正快速的一起一伏,看上去竟然透着几分可爱。
朱晨风撇开头,又是几声低笑。妈的,秦青为什么不去演喜剧?
秦青气鼓鼓地看着朱晨风,仿佛快要炸毛了。
然而下一秒,他竟摆出一张泫然欲泣的脸,一屁股坐在朱晨风身边,死死抓住朱晨风的手,无比诚恳地说道:“朱导,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为了这个角色,我不怕苦,不怕累,不怕疼,我会坚持到底!我再也不中途离开片场了。你相信我吧!”
朱晨风捂住脸,好半晌没说话。
他正在享受被臭屁小孩百般讨好的美妙感觉。
“咳咳咳。”酒柜后面忽然传来一阵咳嗽。
秦青呆了呆,然后回头看去,只见卫东阳拿着一瓶红酒走出来,礼貌地颔首。
秦青雪白的脸颊立刻涨得通红。
卧槽!为什么休息室里还有一个人?他低声下气的样子岂不是全都被这人看了去?
没关系没关系,为了事业做出拼搏和努力一点儿也不丢人!秦青立刻催眠自己,羞耻的感觉这才慢慢消散。
“卫东阳,你也在啊。”他礼貌地打着招呼,然后哈哈笑了两声,样子要多傻有多傻。
反正只要他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卫东阳定定看着秦青,眸子里的冷色已完全散去,更没有一丝一毫的厌恶反感。他勾起薄唇,柔声说道:“我和朱导准备喝两杯,你也来?”
“不了不了,郑桥松不准我喝酒。”秦青马上摇头。
在外面他是滴酒不沾的,只在逢年过节的时候才陪郑桥松喝一点点。
等候在隔壁的郑桥松满意地笑了笑。
白石用牙齿磨了磨过滤嘴,吐出一口浓烟,冷笑道:“在我面前他也这么乖。”
郑桥松脸上的笑意淡去一些,眸色阴鸷下来。
隔壁,卫东阳也没有再劝,只是点点头,语气更为温柔:“在外面的确不能随便喝别人的酒。你做得很好。我给你拿一瓶果汁?”
“好哦,谢谢你啊。”秦青抱住手臂,缩了缩肩膀。
他终于意识到自己现在的状况不太正常。他还打着赤膊呢!这多不礼貌!
朱晨风止不住地低笑两声,然后脱掉自己的西装外套披在秦青身上。
外套内衬很温暖,带着一缕木质淡香,非常好闻。秦青低下头,小狗一般嗅了嗅。
朱晨风扶住额头,苦恼地啧了一声。秦青是他见过最难搞的人。生气了想抽一顿,却又下不了手的那种。
看见朱晨风脱掉自己外套给秦青穿,卫东阳眸色暗了暗。他转头看向被自己扔进垃圾桶的外套,心里隐隐生出些怒气。
把红酒放在茶几上,卫东阳对朱晨风吩咐道:“你来开。”
然后他捡起地上明黄色的运动服,递给秦青,语气温和:“快把衣服穿上吧。”
“哦哦,谢谢你!”秦青马上接过衣服穿上。
这么一来,他就自在多了。
朱晨风意味不明地啧了一声,把自己的西装外套随意抛到不远处的沙发上。
他伸出手去拿茶几上的红酒,秦青却先一步把酒瓶拿起,殷勤备至地说道:“我来,我来。我不会喝酒,但我最会开酒和倒酒。这些活交给我来干。”
他把开瓶器怼进瓶口,吭吭哧哧地扭着,小脸因为吃力涨得通红。
从来没见过他这幅谄媚样子的朱晨风忍不住又笑了。
妈的,今天是什么好日子?竟然让他接二连三爽到。
卫东阳很快就取来一瓶果汁,放在桌上,然后接过秦青手里的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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