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什么时候进攻,自然也知道什么时候见好就收。
白石翘起二郎腿,急促地吞云吐雾,喉结上下滚动,似在压抑着什么灼热的情绪。
郑桥松察觉到了白石投射在秦青身上的目光。这目光带着极致的冷冽,却又暗藏着异样的火热,仿佛野兽锁定了猎物。
郑桥松用危险的目光警告白石,心中的躁意变成了隐隐约约的怒火。
他的私人领地被侵犯了,在两头猛兽之间,这是绝对不允许的。
白石低沉而又沙哑地笑了笑,强健的身躯往沙发上一靠,惬意地吐出一口长长的烟雾。都已经入侵了,他怎么可能因为一个威胁的眼神就退回去?
秦青没有察觉到两个男人的暗潮汹涌。他趴伏在巨大的办公桌上,黑色木料将他的皮肤衬托得越发雪白透亮。
他卧在那里,细细的胳膊撑着软软的上身,脸蛋笑颜如花,像是一个水晶娃娃,漂亮得不可思议。
“郑桥松,我要当朱男郎!”他兴冲冲地喊。
朱男郎是什么鬼东西?郑桥松有些无语,又有些无奈。
“上一次,我让你去朱晨风的电影里演一个重要配角,后来你擅自离开片场不说,还罢演。你觉得这一次朱晨风还能接纳你吗?”郑桥松疲惫地揉着眉心。
他从来没见过比秦青更任性的小孩。
秦青期待的笑容僵在脸上。
“你还记得我把你带离片场时,朱晨风对你放的话吗?”郑桥松又问。
期待彻底变成了失望。
“我记得。”秦青小声嘟囔,“我不是故意的。”
“拍得好好的,你招呼不打就走了,手机关机,消失了一个星期,你说你不是故意的?那你告诉我什么是故意的。”郑桥松靠向椅背,语气冰冷。
那一次,即使是他,为了帮秦青收拾烂摊子,也付出了很大的代价。
“朱晨风家里是从政的,母亲那边从商,生意做得很大。他跟别的导演不一样,他的电影他自己可以全权做主。我想把人塞进去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郑桥松摆摆手,下了逐客令:“你走吧,这个资源别想了。朱晨风那边不会同意。他需要的是真正有演技的人,你早就上了他的黑名单。”
趴伏在桌上的秦青慢慢直起身,脸色变得苍白。
躲在门外的陈子兴忽然探出脑袋,往办公室里看了一眼。那些难受、不甘,以及喧嚣的不平,都在此刻化作了宁静。
原来秦青也有得不到的东西。
陈子兴缩回脑袋,缓缓勾起唇角。
郑桥松无奈地看着秦青。
小孩原本清亮的眸子此刻湿漉漉的,仿佛快哭了,眼圈还有一些发红。
郑桥松软下语气,安抚道:“我手里还有一些资源,等我评估评估,给你找几个合适的。赵导、张导、郭导,都在筹备新戏,一定会有出彩的角色。”
秦青摇摇头,表情蔫蔫的。他不是为了资源,他只是想拿奖。
陈子兴翘起的嘴角带上了几分苦涩,眼里的阴影散了又聚,形状慢慢变得丑陋。郑总提到的几个导演都是地位不输朱晨风的大导。秦青果然还是秦青,即使失去了一个饼,还能得到更多饼。
别人怎么能跟他比?
坐在沙发上的白石用很短的时间抽完了一根香烟。
他把烟蒂碾灭在烟灰缸里,嗓音沙哑地说道:“秦青,要不你对我撒个娇?”
秦青回过头,满脸疑惑。
郑桥松眼神陡然变得锋利。
“你叫我一声爸爸,我就满足你的愿望。”白石勾勾手指,笑容里隐藏着一丝戏谑。
秦青脸上的疑惑变成了气恼。
“谁要叫你爸爸啊!你想占我便宜!”他飞快跑到白石身边,跳上沙发,用细细的胳膊从背后勒住白石的脖子。
白石伸出一只手托住小孩肉呼呼的屁股,免得他从自己背上滑落,笑着说道:“我不是开玩笑。你叫一声爸爸,我就让朱晨风给你安排一个角色。”
秦青愣住了,像个无尾熊一般挂在白石背上。
996跳上沙发靠背,躲避打打闹闹的两个人,提醒道:“他是说真的。剧本里,不但郑桥松在给陈子兴喂饼,白石也在喂。他的人脉和能量与郑桥松不相上下。有时候他给陈子兴提供的资源比郑桥松的更好。”
秦青回过神来,咬着白石的耳朵小声问道:“你说真的啊?”
白石侧过头,鼻尖几乎快要触到秦青的鼻尖。
温热的鼻息互相交缠,松香、花香、奶香,顷刻间融合在一起,变成一种暧昧的香调。
“我当然是说真的。”白石的嗓音变得更为低沉沙哑,“以前朱晨风在中东战区拍戏的时候我救过他几次。只要我开口,他不会拒绝。说吧,你要哪个角色。”
白石漫不经心地笑了笑。郑桥松办不到的事,他可以轻而易举地办到。
“我还没看过剧本呢,我也不知道哪个角色好。你等我打听打听,回头再告诉你。白石,你太帅了!我超级崇拜你!你怎么这么厉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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