硬稳妥的膝盖,手臂也自动自发地伸出去,等着搀扶秦青。
996:“还是你厉害啊秦青!这个人刚才还说你恶心,现在都知道争宠了!”
秦青撇开头,小小地翘了翘唇角,这才抓住叶礼的大手,踩着膝盖登上马车。
叶礼一个燕子翻身就飞上马车,潇潇洒洒进了车厢。他算是想明白了,自己最大的优点是武功高强,倒不如经常展示一下武艺。
阿牛看着主子过于华丽的上车动作,心里不知道是个啥滋味。
隐隐约约,他在主子身上看见了自己曾经的影子。那个时候为了博取主子的重用,他就是这么卖弄的。
啊呸!主子不可能讨好秦青!别乱想!阿牛轻轻打了自己一巴掌,这才爬上马车往回赶。
江匪石和刘三走到路边目送秦青。
那些争相报名的妇人与女童不敢靠近,便站在远远的地方,成片成片地跪下给逐渐远去的马车磕头。从今往后她们也有了活路。她们不用再担心被家人卖掉,舍弃,甚至暗暗杀死烹成肉食。
饱含苦楚的泪水雨点一般洒进干裂的土地,浇活了希望的种子。不知谁哭了一声,紧接着就是成片的嚎啕。这不是悲哭,是向死而生的狂喜。
江匪石回头看了看这些妇孺,眼眶里一阵酸楚。末了他又看向小侯爷远去的马车,心里萦绕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怦然。
摇摇晃晃的马车里,秦青对外面喊道:“阿牛,等会儿你带着侯府的令牌去找那个矮胖男人,把他手里的女童和妇人都买回来。不要送回侯府,叫管家给你带路,送去最远的庄子。”
“为何要送那么远?”阿牛疑惑地问。
不等秦青回答,叶礼已经开始抢答了:“笨!若是送回侯府,她们进进出出难免被村民们看见。卖掉她们的人若是知道她们在侯府里当差,有月钱,还不得欢天喜地找上门来要钱?”
阿牛恍然大悟,乐呵呵地说道:“好嘞,我保证把她们送得远远的。”
叶礼满意地点点头,这才眨着亮闪闪的眼睛看向秦青。
996:“你看他像不像一只等着主人夸奖的大狗?”
秦青用细长的食指抚了抚自己忍不住上扬的薄唇,然后弯着眸子看向窗外。他没有给出夸赞,但他眼角眉梢压不住的笑意却灿烂得宛若春光。
对叶礼而言,这就是最好的赞赏。
于是叶礼也看向窗外,勾着唇角窃窃地笑了。
恶心吗?
他说的话,与他的行动完全是背道而驰。
秦青领着叶礼回到侯府时,陶然正指挥家丁把一个个麻袋往牛车上搬。
秦青冲叶礼扬了扬下颌,叶礼马上掏出短刀,割开麻袋,展露出里面洁白的大米。
现在无需秦青多说什么,只一个细微的动作或眼神,叶礼就能即刻领会对方的意图,默契就是这样慢慢养成的。
叶礼手捧大米递送到秦青眼前,嘴角噙着一抹惬意的笑。他对自己的表现非常满意。
秦青捻起一粒米,放进嘴里尝了尝。
“南城玉脂米?”他沉吟道。
陶然点点头:“是啊,这可是大燕朝最好的米。”
“你要把这些米运去何处?”秦青又问。
“自然是运去县城施粥。”
秦青脸色一沉,即刻下令:“把这些米搬回库房,换成最劣等的米。”
陶然生气了,连忙跑到门口拦住背着米袋的家丁:“不准搬回去!灾民就不是人吗?他们不配吃最好的米煮出来的粥水吗?小侯爷您也太吝啬了!您知不知道齐家施粥用的米就是上等白米?人家名声多好?走出去多少人夸?侯府为何名声那么差?就是因为你们不干好事不积德!我帮你们积德,你们还阻止我,真是不识好人心!”
叶礼上下打量陶然,心里满满的都是不可思议。
或许之前秦青看他,正如他此刻看陶然。这么蠢的人到底是何处找来的?
秦青只是伸出细长的食指挥了挥,那些家丁就绕开陶然,把米袋子全部搬了回去。
陶然气得眼泪直冒,目中愤恨不平。
秦青一边朝库房走一边徐徐说道:“我问你,这些玉脂米的数量是多少,你买它们花了多少银子?”
陶然给出一个重量,又给出一个价格。
秦青头也不回地说道:“这些大米煮出来的粥水只能活几百人的命,却花费侯府数千两银子。玉脂米产量稀少,我想你手里总共也只有这么一些,施完这次粥,下回怕是就无粥可施了。那我告诉你,我用同样的银子买回来的劣等米,却能连续布施数十日,活数万人的命。”
说到这里,秦青骤然停步,回过头去,用严厉的目光看着陶然,徐徐说道:“救灾是为了让更多灾民活下去,是也不是?”
陶然被问得退后两步,只能仓皇点头:“是。”
“那我再问你,你现下所做的,到底是救灾,还是沽名钓誉?你想要的是活人性命,还是听别人赞你一句活菩萨?你宁愿救几百人,也不愿救数万万人,你到底在想什么?”
陶然被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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