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掌心却托着一朵鲜红的蔷薇,试图在精神力的暴动中也让那些无形利刃避开这小小的一朵花。
但他失败了,蔷薇花被利刃割碎,散成纷纷扬扬的花瓣,还来不及落到地上就被紫色电弧烧成灰烬。
殷柏舟垂头看着这些灰烬,漆黑眼瞳里竟然溢出一丝绝望。
如果无法控制这些杀人于无形的精神力,他就永远都不能碰触开在自己心里的那朵花。
“给我一朵花。”他抬起头看向封闭室顶部的控制面板,一双眼瞳已被焦虑、狂躁、愤怒和绝望,烧得通红。
然而这些狂乱的情绪,很快就变成了一往无前的坚毅。
他要让不可能变成可能。他要让一柄利刃,在碰触自己的小花时变成最柔软的一双手。
天花板上探下一只机械手,手里握着一朵开得正艳的玫瑰。
殷柏舟想要接过这朵玫瑰,却又忽然停住了动作。
他舍不得把这朵花搅碎,就像他舍不得伤害秦青。花瓣凋零的场景一定会让秦青变得很伤感。
“给我一个气泡。”他哑声说道。
机械手收回那朵玫瑰,指尖吐出一个气泡。
殷柏舟用狂暴的精神力裹住这个气泡,却又要确保它不会被击碎。这比保护一朵花难上千万倍。可是如果不这样训练自己,那么他永远都不可能接近自己的小花。
要怎样的小心翼翼才能靠近秦青?殷柏舟曾经思考过这个问题,现在他明白了。
要用全部的心力,全部的意志,铺成一条最平坦又最柔软的路。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一个气泡碎了,殷柏舟马上会用精神力裹住另一个气泡。他可以训练一百万次,也可以训练一百亿次……
夜已经深了,任则淮从修复舱里爬出来,没看见秦青,只好穿上衣服先行离开。
秦青没有守着他醒过来,可见对他虽有几分爱慕,感情却还不够深。应该来一个猛招了,否则拖得太久容易发生变故。
秦甘棠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和他的守护者结婚。必须尽快拿下秦青,刺激刺激对方。这样想着,任则淮的脚步都变得急促了很多。
他刚离开没多久,燕于飞就到了。看见医务室里没人,他打开冷藏库的门,想做一个生物实验。
“你怎么还不回家?”看见穿着保温服待在冷藏库里的秦青,燕于飞颇感惊讶。
“我有几个药物实验要做,今天晚上熬通宵。”秦青晃动着一根试管。
燕于飞点点头,也穿上了保温服。
“苏酥有没有联系你?”他假装不经意地问。
“我给他打过电话,他回家了。”秦青放下试管,往智脑里输入一串数据。
“他没事吧?”燕于飞戴上护目镜,遮住自己焦虑的眼睛。
“他没事,警察局的确是口头教育了他一个小时就把他放走了。”
这些情况燕于飞自然也知道。他在帝国颇具影响力,这点情况稍微一查就很清楚。但他还是觉得不放心,总想从别人口中佐证苏酥的安全。
两人正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秦青的智脑忽然响了,是苏酥打来的视讯电话。
秦青立刻接通电话,苏酥的全息影像随之投射到空中。他穿着一件高领毛衣,正软软地笑着,发尾有些湿,皮肤有些红,像刚洗过澡。
燕于飞立刻朝这虚幻的影像看去,眼里全是再也无法压抑的贪恋。
“秦青,我身体不舒服,要请很长的假。我办公桌上的小盆栽,麻烦你帮我照顾一下。每天浇三次水,每次十毫升就可以啦。还有哦,我藏在柜子里的零食你也帮我吃完吧。总是放着就坏掉了。任则淮是个坏蛋,我没骗你。我求求你不要喜欢他,更不要和他在一起。我真的很不放心你。”
说着说着,苏酥柔软的笑容就消失了,微红的眼眸里溢出一丝泪光,仿佛下一秒就要哭出来。
他深深凝望着秦青,目光眷恋又温柔,好像只是这么一眼,今后就再也看不见了。
秦青原本还认真听着,到了后面整颗心都在发颤。
苏酥的表情不对,状态不对,语气也不对!这不是闲聊,而是诀别!他怎么了?
秦青立刻站起身,脱掉保温服,急促说道:“苏酥,你在家吗?我马上来找你。”
燕于飞也脸色苍白地摘掉护目镜,用颤抖的手去拉冷藏库的门。
门把手好像涂了润滑油,竟叫他握不住。他拉了一次,两次,三次,都没能把门拉开。
秦青挤开他,飞快打开门跑出去。智脑投射的苏酥的全息影像始终悬浮在他眼前,就好像他一直奔跑,一直奔跑,就能触到这个人。
但那是不可能的。
苏酥永远都离秦青三米远,这个距离看似很短,却永远都无法拉近。
“再见秦青,我要走了。”苏酥笑着摆摆手,却流下两行泪。
“苏酥,你怎么了?你不要走,我马上就到!”秦青急红了眼。
“答应我,不要和任则淮在一起,我不想你受伤害。”苏酥哭着说道。
“我不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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